「對不起。」他也說。
言出鬆開手,「狗蛋也是不小心的嗎?」
「嗯。」
「沒關係的,把它拿起來,放回去就好了,狗蛋不要難過。」
「不難過。」宴之峋嗓音遲疑了下,指著散落一地的爆米花說,「這個也是,把它們裝回去就好了。」
言出眼睛突然一亮,「狗蛋果然和哭哭一樣!」
宴之峋沒聽明白。
言出解釋,「出出把東西倒了,哭哭也不會罵出出的。」
宴之峋飛快抬頭看了言出一眼,突然想起他和言笑同居那段時間,言笑養了只貓,有天把家裡弄得一片混亂,她也只是低著頭默默收拾,連半句責怪都沒有,最後不依不饒跟一隻貓較勁的人是他,隔天,他就把貓送人了,而她依舊一聲不吭。
當時她在想些什麼呢?他第一次對此產生了好奇。
晚上九點,言出說自己肚子餓了,宴之峋下樓準備給他做碗番茄雞蛋掛麵。
面還沒下鍋,不久前出現在回憶里的言笑徑直走到他面前,托著下巴看他,目光灼灼的,看的他渾身不自在。
別開臉前,又看見她冷不丁抬起手,摁住他手臂繃緊的肌肉,幾秒後,改成上下來回輕撫。
她的神色意味不明,以至於宴之峋窺探不到她的心理行蹤,只覺她掌心的觸感分外地折磨人,前一秒還是涼的,後一秒就燙了心尖,野火燒身,帶起燎原之勢。
「幹什麼?」他大幅度地撇開,眉心緊擰,胸口劇烈起伏,一副被玷污了後憤恨不已的模樣,差點把手甩進熱鍋里。
言笑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被甩開的手臂懸停在半空足足五秒,才被她放回口袋,淡淡說:「感受一下。」
感受什麼?
他們都分手這麼多年了,現在除了房東女兒和租客、生物學上的孩子他媽和孩子他爸的關係外什麼都不是,她怎麼能對他動手動腳的?
言笑補充:「感受一下你的手臂肌肉。」
她死水一般沒有波瀾的表情,撞進宴之峋眼底,然後是他的大腦,撞得他頭暈眼花的,理智搖搖欲墜,險些脫口而出:「你果然還對我殘存著非分之想。」
「你要煮什麼?」言笑視線下垂,順便提醒他水已經沸騰。
宴之峋甩開亂七八糟的思緒,故作平靜道:「番茄雞蛋掛麵。」
他將左手插進兜里,緩慢補充:「言出餓了。」
言笑哦一聲,理直氣壯地指揮道:「那你再多加點面。」
「加給你?」
「你要想,也可以加給我和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