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嗯了聲,作為回應。
見他又沒了動靜,她才開口問道:「你是想問言出去哪了?」
她自說自話:「他在高嬸那,這會估計跟我媽一起在去超市買零食的路上,半小時後應該能回來。」
「和言出沒關係……你剛才在做什麼?」
宴之峋見到言笑那會,她正執著地在跟她自己慪氣,而他就站在玻璃門邊上旁觀了半場戲,起因不太明確。
言笑口吻淒涼,「剛才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把自己頭髮拔了。」
她矮下身,借著微弱的燈光,在桌面上胡亂摸索一陣才停下,揚起手臂時,大拇指和食指間多出一根頭髮絲,偏長,發色偏淺,被燈光勾勒出金燦燦的色澤。
宴之峋腦門上蹦出一個醒目的問號。
言笑耷拉著眉眼,苦澀地嘆了聲氣,同他解釋道:「剛才桌子上有根頭髮,我以為是我掉的,一用力才發現它還長在我腦袋上,可惜收手太晚,它就這麼被我拔下來了。」
「哦所以呢?」他這麼說著,雙手插進兜里,置身事外的冷漠姿態,仿佛在嘲笑她小題大做。
輕描淡寫的語氣刺激到了言笑,「你根本就不懂!頭髮對一個文字工作者來說有多重要!」
宴之峋是不懂,也不想懂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視線從她手上挪開,停在她臉上。
藍色馬海毛圓領毛衣,清冷顯白,氣色看上去比昨天好,不過也只好了那麼一點。
言笑也在這時轉移了注意力,「你嘴唇怎麼了?被蚊子叮了?破皮還挺厲害。」
「……」
她還好意思提?
還提得這麼坦坦蕩蕩、光風霽月的?
「被你咬的。」宴之峋一字一頓地強調。
「啊?」言笑聽愣了一瞬,滿臉寫著「我雖然剛醒,但我腦子不渾,你少給我睜眼說瞎話」。
如果有隨行GoPro就好了,看她還怎麼狡辯。
宴之峋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躁動和鬱悶,換了個說法:「你昨晚親了我。」
他說得乾巴巴的。
或許用深情並茂的話腔,效果會更顯著。
言笑還是不信,讓他好好說明前因後果。
宴之峋三言兩語概括,說到最後,語調開始有明顯的起伏,本支援由蔻蔻群藥物而二期舞二爸以整理又在一句「是你主動」的總結里戛然而止。
他的反應不像在說謊,更像在控訴她做了多麼天怒人怨的事,漆黑的眼瞳成功將她盯到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