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兩秒,補充道:「一時興起說的,你就當耳旁風聽聽。」
言笑倒是將他畫蛇添足上的那句當成了耳旁風,手掌托住下巴,手指在側臉上輕輕點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我是因為什麼喜歡上你的?」
「因為什麼?」她沒提過,他也沒問過,他是真不知道。
「非要說起來,你以前確實帶我逃過那麼一次,就是那一次,讓我喜歡上了你。」
宴之峋還是一點印象沒有,「什麼時候?」
言笑忍住想要潑他酒的衝動,「我倆確定關係那天。」
拒絕了宴之峋第一次獨闢蹊徑的告白後,言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到他,他的消息倒還是會經常傳進她耳朵里,和風花雪月的故事無關,大多不是什麼好消息,比如哪節課上和教授抬槓,被「禮貌」地請出了教室,也比如路過籃球場,被籃球砸到腦袋,在他的不依不饒和酷愛陰陽怪氣的表達下,一場意外最終一發不可收拾地演變成雙方的對峙,宛若潑婦罵街。
講述者在將宴之峋當成談資時,口吻里不乏嘲弄和貶低,見沒什麼東西可說了,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他的朋友周程修上,聽說喜歡上了外國語學院一女生,興師動眾地跑到人宿舍樓底下示愛,結果滿地的蠟燭連同他熱情似火的心都被那女生用冷水澆了個透涼。
一對難兄難弟。
對當時的言笑來說,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不值得放在心上,臨近期中,她必須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中去,院裡的學生會換屆選舉也快進行,她現在還沒有資格競選會長,那就先拿下宣傳部部長。
然而正式選舉的前一天,她的「難」就來了,一對夫婦找上她,自稱是蕭郁的父母,這也是她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蕭郁是誰?」這名字聞所未聞,她第一時間傳遞出自己的困惑。
反倒被對方視作在裝傻。
老婦人用只有三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別裝了,我知道你是言悅的女兒,也知道言悅早就死了,另外,我想你阿姨已經跟你說過你的親生父親是誰。」
隨即表明自己的來意:「我們這次找你,自然不會是為了認你,只是想告訴你,蕭郁最近在找你們母女,不過我們不希望你和他見面,認祖歸宗這事不可能出現在我們蕭家。」
言笑很擅長觀察人的表情,是不是在撒謊,她一眼就能看出。
但他們沒有,她也不是在拍《楚門的世界》,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女人將她呆滯的反應當作無動於衷的姿態後,因氣惱甩在她臉上的巴掌也是真實的。
言笑被甩了個頭暈眼花,頓覺自己變成了風中飛絮,水上浮萍,飄飄蕩蕩的。
十幾年構建的世界觀轟然崩塌,她耳邊只剩下一個聲音:言文秀並不是她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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