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一落,言笑就光著身體從床上蹦起,隨意披了件外套衝到洗手間,一分鐘不到,火箭似的,又躥了回來,非常欠扁將自己冰冷的腳底板摁到身側男人溫熱的大腿上。
宴之峋在心里罵了聲髒話,但沒躲,懶得躲。
言笑暫時睡不著了,也不想宴之峋就這麼睡過去,打開話題,「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分手嗎?」
宴之峋愣了下,「你不是不想告訴我?」
「現在不一樣,是我的賢者時間,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可以勉為其難告訴你。」
宴之峋不在乎什麼算是她的賢者時間,他想聽到答案,坦誠道:「我想知道。」
言笑沉默了會說:「我沒騙你,我真是因為和你在一起太累了才會提出分手,但造成累的原因,不能全歸咎到你身上,我也存在著問題。」
現實生活中哪有那麼多因為誤會或者有難言之隱而分道揚鑣的情侶,至少這樣的公式不適合套用在他們身上。
她有很多得不到的東西,比如孩童時期里昂貴精緻的公主裙,少年時代能夠互相傾吐心聲的三兩個知心朋友,但她從來沒有到手邊卻抓不住的東西,如果真的失去了,那就只能證明是她主動放走的,就像宴之峋。
一段好的感情能達成互補關系,一段失敗、存在著致命缺陷的感情則會帶來數不盡的情緒內耗,後者宴之峋和她共同用實際行動證明了。
他確實教會了她很多聞所未聞的東西,估計正因為從小培養出來的眼界差異,他侃侃而談時的語氣總讓人聽著難受,尤其在他們吵架鬧矛盾的時候,依舊帶點不容置喙的說教意味。
她覺得他那是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他卻認為自己是在就事論事,兩個人就這個議題爭執得不可開交,足足十次,也沒討論出個結果。
後來當言笑拉片一樣地將記憶往回倒,她意識到自己的感覺其實並非完全正確,對他的自卑和傲慢,導致她在看他的某部分行為時,一直戴著有色眼鏡,度數雖不高,但也足夠影響她的判斷。
同樣戴上眼鏡的還有宴之峋。
他將她抬到了自己所處的高度之上,對外,就和信奉神明一般吹捧著。
比如他的朋友在談論起哪種女孩子可愛又迷人、善良又聰慧,大度又熱情,他總會用自滿又狀似隨意的語氣插上一句:言笑就是這樣的。
每每那時,她的心總會一涼,卻還是配合地做出嬌羞的神情反應。
當然她承認她一開始是有點裝,裝嬌羞、裝可愛,讓虛假的東西充當加固這段戀情的粘合劑。
可在交往兩年半後,她就因為過於疲憊,給自己的虛假和裝腔作勢畫上了休止符。
在公寓,她會很沒形象地癱坐到沙發椅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蘋果亂啃,出門,素著一張臉,隨便套身衣服,是常態。
詭異的是,即便她是故意當著宴之峋的面乾的這些事,宴之峋卻永遠一副無事發生的態度,「你什麼時候蹺二郎腿了?什麼時候素顏了?」
第二個反問,容易被當成「你素顏和化妝沒這麼區別,一樣漂亮」的情話,但她清楚,他的本意不在於此,他是真的不知道,在他眼裡,她精緻的形象早已定型成一個標準的模板。
明明剛在一起那會,他還讓她別化妝,怎麼她真這麼做了,他反倒成了睜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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