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男人可真性感。
言笑掐了掐自己的臉,生生將自己的魂拉扯回來,輪到她時,她先是將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檢查了遍,然後輕飄飄地來了句:「你今天傷得有點重啊。」
宴之峋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他皮膚白而薄,顯色,一點青紫都能被襯得無比瘮人。
「可能因為這次還嘴得最厲害。」
他胸前還有一條細長的紅印,如果是鞭子抽的,造不成這麼平直到幾乎與水平地面平行的痕跡,那是怎麼來的?言笑沒想明白,直接開口問。
宴之峋刻意迴避著她的眼神,說不記得了,怕她不信,補充了句:「每次被宴瑞林責打的時候,我都會屏蔽掉自己的感官,這樣能麻痹些痛苦。」
這純屬胡編亂造。
事實上他是一不留神被障礙物絆倒,摔在台階上,才會留下這種痕跡。
這樣的真相太丟人。
他說不出口。
言笑壓著音量問:「電話掛斷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宴之峋循著記憶,不緊不慢地敘述一遍。
言笑聽完後點評道:「你爸打了你一次,你主動邀請他再打一次,你這是傷敵零,自損八百啊。」
對她而言,他的回擊不夠狠,甚至有些……愚蠢。
如果是她,這種局面到最後多半會發展成雙方互毆。
宴之峋本來還有點沾沾自喜,現在聽她這麼說,追悔莫及的情緒湧上心頭,同時眉眼低垂下去,整個人看著又頹又喪,破碎感十足。
正要開口,被言笑阻止,「你先等會,我拿手機錄個音。」
「錄什麼?」
「錄你懊悔的音。」言笑說:「以後你每晚睡不著的時候可以拿出來播放,順便回憶一下人生里的錯誤,數著數著,沒準就能把自己數睡著了,效果可不比什麼數綿羊、數餃子差。」
「……」
言笑見好就收,不埋汰了,安靜了會毫無徵兆地問:「你覺得,你媽愛你爸嗎?」
「誰知道?」沉默片刻,宴之峋改口,「以前愛的吧,現在不知道,可能也愛著,不過她病得厲害,就算有愛,她這種愛不會正常到哪去。」
言笑幽幽感慨了句:「女人和你們男人真不一樣,她們天生就有愛人的天賦,不過很少得到被愛的回饋。」
宴之峋頓了兩秒,問:「那你呢?」
言笑聰明地把問題反拋回去,「你問的是愛人還是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