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峋想說「都是」,真正說出口的卻是「被愛」,「你感受到了嗎?」
言笑依舊不回答,托著下巴看他,目光是燙的,意味卻是含蓄的,「你說呢?」
如果他還敏感到斤斤計較的話,這一刻一定會覺得自己被玩弄於她的股掌之中,這也一定會給他帶來強烈的挫敗和自厭感,但他沒有,得虧於他已經知道和她過於計較得失沒用。
沉默的氛圍里,言笑繼續給宴之峋上藥,「你沒腦震盪吧,我看你這額頭傷得挺重。」
宴之峋想說「小傷,早就習慣了」,反應過來這幾個字和他一開始想用的苦肉計背道而馳後,咽了下去,「不知道,明天我去做個檢查。」
言笑輕輕哦了聲,合上藥箱,「輪到你了。」
宴之峋沒聽明白,直到她拿出卸妝棉和兩瓶卸妝水,其中一瓶專門用於眼唇,「我懶得動了,幫我卸妝。」
她換了個姿勢,橫坐著,懶懶散散地將腿搭到他大腿上,一副等待伺候的狀態。
宴之峋服務意識極差,加上自己粗糙慣了,仗著得天獨厚的好皮膚為非作歹,洗把臉都能洗出東北澡堂搓澡的氣勢,「呵護」二字他是真的不懂。
言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撩起的目光帶著顯而易見的嗔責,「你是在給我卸妝,還是卸皮呢,能不能輕點?」
剛才的輕柔跑哪去了?
宴之峋神色幾分無辜,「已經比我平時輕了很多。」
言笑又氣又笑,「你給言出也這麼大力?」
宴之峋沒回憶出結果來,「記不清了。」
言笑二話不說剝奪了他給言出的洗臉權,「你先拿自己練練手,等練成功了再說。」
半分鐘後,宴之峋分外欠扁地拿言笑當成了自己第一個試驗的對象,替她卸完妝,又用洗面奶洗完臉後,還來了套頭皮按摩服務,「姑奶奶覺得怎麼樣?」
言笑被帶跑了,「乖孫,姑奶奶決定給你點個讚。」
挑起這稱呼的是宴之峋,先聽不下去的還是他,「你換個稱呼,宴二狗都比這中聽。」
言笑故意在他雷點上蹦躂,試探性地吐出一句:「鱉孫?」
氣的宴之峋直接冷笑出聲,撂下她拿上換洗衣物進了浴室,動作自然到仿佛這就是他家。
嘩嘩的水聲停歇前,言笑接到一則匿名簡訊。
【言小姐你好,我是宴之峋的母親,請問你明天下午三點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見一面,寶格麗餐廳,就我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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