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趙藍心越來越震驚、無措的反應,他心裡一點痛快都沒有,反倒覺得自己和她一樣,都是那麼可悲可憐。
「你第一次給我下藥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至於我為什麼不說,因為那是你想要做的。」
也因為他記得曾經是誰在他每次發高燒時,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床邊,是誰耐心十足教他識字寫字,又是誰第一次讓他感受到了「愛」這種高不可攀的情感。
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
——因為他也想見他的爸爸。
「我什麼都知道,但你什麼都不知道,或者該說,從你開始利用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失去了想要去了解我任何想法的欲望,包括我為什麼就非言笑不可了。」
他自顧自往下說:「言笑,她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一個人。」
「她選擇不了自己的出身,她從小到大經歷的一切,都在逼迫著她變糟糕,但是她沒有,她讓自己活出了一個在既定劇本外不一樣的人生。」
這些話在她聽來,可能全是繁瑣又不必要的廢話,但他還是想跟她說清楚,「媽,如果要選擇去愛一個人,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人了,我這輩子,就只能是她了。」
「但你不一樣,你可以有很多更好的選擇,正確不正確難說,能確定的是,都會比現在這個好。」
宴之峋沒再去看趙藍心的反應,這時候,他很想念言笑。
收拾好東西,他直接離開紫園,開車回了醫院。
言笑一見到他,就開始使喚,且使喚得得心應手,「你幫我把床升上些,順便幫我削個蘋果。
宴之峋乖乖照做,等她吃完,沒頭沒尾來了句:「不管你信不信,我們分手後,我一次都沒詛咒過你。」
言笑下意識拖著調啊了聲,撓了撓臉,「提分手那會,我倒是詛咒了你不少回。」
宴之峋提前準備好的腹稿還沒來得及進入正題,就給她打斷,話鋒瞬間偏了,「你詛咒我什麼了?」
言笑掰著手指頭數,「先是詛咒你吃泡麵沒調料包,後來反應過來你壓根就不吃泡麵,我就換了一個,詛咒你下雨天在路邊等車,被車輪帶起的水花滋一身……總之都是些小詛咒,我也沒想你怎麼樣,你當笑話聽聽就行。」
宴之峋險些脫口而出「那我謝謝你」,他閉了閉眼,把話咽回去,故作無關痛癢的語氣,輕飄飄來句:「我還以為你會詛咒我孤獨終老。」
「瞧你這話說的。」言笑露出了傷心的神色,「我要是這麼詛咒你了,你還會遇到我嗎?」
話扯到這,宴之峋才意識到是時候拐回正題了,他想清嗓,又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太刻意做作,於是先拋出一句前因:「我這兩天喉嚨不太舒服,每天必須得咳個幾下,你先有個心理準備。」
說的什麼狗屁不通的話?
言笑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對病人家屬說多了'情況不容樂觀,你們先有個心理準備'?咳幾聲痰,要什麼準備?你還能咳出豬叫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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