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芳衡聽得滿肚子火,「你們這些人真是讓仙君一番神通都餵了狗!連真正的利器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也看不出來嗎?」
一個個說得好像申少揚是被仙君硬捧起來的,仿佛只要有人陷入劣勢,就會被仙君強行救到峰頂——明明是申少揚自己達到了獲得利器的條件。
他們只能看出申少揚那一身玄衣苔的精妙,卻看不出那能分辨出置之死地而後生之人、從而送他上青雲的道法如何玄奧。
「換了我們中的任何一個,誰能靠法術分辨出應賽者是否處於真正的絕境?誰又能分辨出應賽者的心境?」衛芳衡恨鐵不成鋼,這一個個連旁觀都看不明白,「更別提,仙君人在閬風苑,應賽者可是在碧峽!」
這簡直神乎其神,可以說是一場奇蹟,怎麼落到這群人眼裡,只能看出蠅營狗苟?
他們又不是修為低微、眼力不佳的小修士!
經由衛芳衡一番分說,誰都明白了。
畢竟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修士,有這麼一句提醒,頓時回想起方才那一瞬變故的蛛絲馬跡,參破玄妙。
——原來竟是如此。
已成為修仙界不朽傳說的存在,站在面前時氣度縹緲,卻也只是肉身凡胎,可當她真正出手,才知神通已超過一切想像。
就算人在身側,也看不懂她的玄機。
不愧是修仙界無可爭議的第一人、被譽為化神修士中最超然的一位,她恐怕早已經超越了凡身,成為只應存在於神話中的存在吧?
一時之間,高台之下,儘是驚嘆。
千言萬語,都成一句:「曲仙君的神通,當真是世無其二。」
衛芳衡一時又高興,又落寞。
她侍立知妄宮多年,見人見事的角度也與旁人不同,這一刻她忍不住偏過頭去看曲硯濃——
難怪連仙君也要困於道心劫。
她已把仙君的用意說得那麼明白了,怎麼這世人只見神通,不見道心呢?
衛芳衡忍不住想,仙君是否會失望?
曲硯濃沒有失望。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對人群中反覆無常的議論置若罔聞,目光遠遠地落在周天寶鑑上。
申少揚一定不知道他如今在旁人看來是什麼樣子。
一身的玄衣苔,猶如一件血衣,潦草而狼狽。
他就這麼默默地立在峰頭,動也不動,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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