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斯長於斯的故土,被人如此看輕,就算對方是一域之主、天下第一,也難免讓人心里不太舒服,祝靈犀沉默了片刻,很直接地問,「仙君從前是魔修。魔門是真正的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相比之下,仙門處處是清規,實在不夠舒服,可仙君又為什麼要捨棄魔門,轉投仙門呢?」
自然是因為在束手束腳和清規戒律之餘,還有更多的讓人嚮往的東西,足以令人忽略那些繁瑣,拼命去追尋藏在清苦後的寶藏。
曲硯濃啞然。
若不是衛朝榮,她也許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甚至於,在上清宗停留的那些日子,現在回憶起來,其實也很快樂。
一個人的快樂並不完全由她能力和自由的邊界所限定。
是衛朝榮拉著她走上了新的路。
小指上的細小觸手輕輕地撓了撓她的掌心。
她低下頭,不知怎麼的,嘆了口氣。
「你到底是不是他啊?」她問。
第54章 子規渡(四)
漆黑的觸手沉默地蜷曲在她的小指上。
曲硯濃也不說話。
她恍惚, 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也常常沉默地凝望她,用那種專注沉凝的目光久久地注視她的眉眼, 既讓她煩躁,有時又讓她安心。
可衛朝榮並不是一個愛迴避鋒芒的人。
他總是很直接, 也很直白,她進一步, 他就能進三步,刀山火海也敢悶頭向前。
「你這人好奇怪啊。」她曾經問他,「你就不知道什麼是怕嗎?」
那時衛朝榮和她關系不遠不近, 他尚未回到上清宗, 還是金鵬殿的弟子,周身纏繞著隱約的血氣和戾氣,目光直直看進她眼底,說話也不帶一點委婉,直截了當, 「越是害怕,反而越是要向前,我在原地苦等,除了一死了之,還能等來什麼?」
曲硯濃很喜歡他說話時那種強硬卻又不冒犯的感覺, 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有點迷戀,讓她總是情不自禁地作弄他, 想看他動了真火後怎樣對她展現出不加掩飾的強勢和欲望。
她總是能如願以償, 衛朝榮從不避讓, 他們狹路相逢,沒有任何一個後退。
唯一的一次, 他們吻得難分難捨,她意亂情迷,指尖伸進了他的衣襟。
她能感受到他那一瞬的緊繃,勁瘦高大的身軀凝定,像是蓄勢待發的凶獸,橫在她腰後的手也堅逾金鐵,牢牢地將她圈得更緊,不容她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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