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獬豸堂修士追出來,跟在幾人身邊一個勁地賠禮道歉,曲硯濃的腳步就沒有停過。
無論獬豸堂修士究竟如何低聲下氣,曲硯濃始終是不緊不慢,她看起來有一種若即若離的縹緲氣,可細看時才會發現她背脊挺直,生就了天底下最硬的脾氣。
前倨後恭、低三下四、脅肩低眉……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
她從不是那種得了勢就要把別人的面子踩到泥里的人,雖則常常被人稱作喜怒無常,但她從來覺得自己脾氣很好。她不需要旁人對她卑躬屈膝,也不需要任何諂媚奉承,儘管她已習以為常,但她並不會因為旁人對她不夠卑微恭敬而生氣。
與此相對應的是,當有人拼命地討好她、奉承她、想要討得她的歡心,也註定徒勞無功。
這世上有人如戚楓般輕易為前倨後恭的人而尷尬不安,也有人如她,真正視若無物。
他們已走出了庭院,獬豸堂修士追著他們走了一路,迎面是前去核查身份的人流,許許多多陌生的面孔好奇地打量著他們,目光下都是探究,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獬豸堂的金丹弟子追著跑。
獬豸堂修士的額頭已是滿滿汗水,曲硯濃越傲慢、越對他視而不見,反倒越能凸顯她的從容,他不敢猜對方究竟是知妄宮的什麼人,才能有這樣堅定的過上清宗而不入的底氣——早知道他就不多問戚楓那一句了。
子規渡的獬豸堂一共只有六名弟子,以這名金丹大圓滿的弟子為首,平日也是他來管其他同門,此時惹了事,真是連個能求援的上司都找不到,只能自己兜著。
黔驢技窮,又不敢放棄一線希望,他只能把臉面全都拋之腦後,亦步亦趨地跟在身邊,就算曲硯濃不搭理他,也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幾位之前參加過訾議會嗎?一屆訾議會共分為十六場,分別選定玄霖域的十六處要地進行,每位應邀前來的賓客,都要在這十六場會議中選三場出席。」
「因為這十六場會議分布各地,每場都要間隔五天,所以在此期間,賓客們都會在玄霖域遊玩一番,結識不少同樣應邀而來的朋友。」獬豸堂修士絞盡腦汁說,「我們子規渡現在就有幾位從不同地方趕來的賓客暫住,有從望舒域來的,也有長風域來的,只等宗門派遣的鶴車來接去參會,道友,你們現在入渡,過不了兩天就能去參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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