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婸呼吸也不知不覺地停滯了,她聽見心臟在胸口劇烈跳動,連夏長亭都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她,她意識到她失態得太明顯了。
「我沒和你說過我叫什麼嗎?」曲硯濃淡淡挪開目光,望向夏長亭。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這人三百四十天發瘋,有時醒,很快又瘋,僥倖把她叫醒了,沒兩天她又瘋,曲硯濃起初還有閒心管閒事,後來都懶得叫醒她。
瘋著也就瘋著,反正以這人的修為,怎麼也不會死的。
夏長亭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是在苦笑,「我知道,我這樣的人自然是不討人喜歡的,你不願意告訴我也很正常。我只是覺得『檀瀲』這個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曲硯濃在回憶里搜尋,夏枕玉也有傷春悲秋、自怨自艾的一面嗎?她不知道。
從前見到夏枕玉的道心劫,曲硯濃總是覺得很滑稽,夏枕玉在道心劫下變成一千一萬個陌生人,唯獨不再是她自己——可這些看起來與夏枕玉迥然不同的性格,真的和她本人沒有一點關係嗎?
曲硯濃了解夏枕玉,可卻從來沒有理解過後者。
衛朝榮死後,每個人都是她人生里的過客,再熟悉,也只是個熟悉的過客,誰也不為她停留,她也不為誰停留。
「你不是說了嗎?」曲硯濃對夏長亭說,「我們以前認識。」
其實夏長亭之前只是問他們是不是認識她,但曲硯濃說得太理所應當,再加上這個名字帶來的感覺很濃烈,夏長亭即使猶疑,也慢慢地點著頭,不太確定地說,「那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在你不叫這個名字之前。」曲硯濃回答。
夏長亭立刻露出被耍了的表情,「我從出生起就叫這個名字,難不成你還能認識上輩子的我?」
曲硯濃不用做什麼就已足夠其人,她不以為然地抬眉,露出一個渾不在意的表情,看上去既像是在說「當然如此」,又像是在說「耍你又怎麼了」,把夏長亭氣得顧不上傷春悲秋,只是瞪著她。
英婸已經收斂好動盪的心緒,揚起得體的笑容,「兩位道友,情勢危急,我們還是謹慎些,一道下樓去吧。」
走下一層樓,身後的階梯便隨之消失,等到三人站在二樓茶室時,不光是通往一樓的階梯變成了刻滿符文,三樓和頂樓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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