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估修士皺眉,「謝道友,雖說五域都傳說你是絕弦谷板上釘釘的下一任掌教,但恕我直言,你畢竟還不是掌教,發賣琴典這種大事,還是要貴宗門上下商討好了才行。」
上清宗畢竟是五域最強盛的宗門,自有一番矜重,不會像尋常小宗門一樣,聽說有至寶要在自家盛會上露臉就急吼吼地往裡攬、生怕對方反悔。
得益於上清宗嚴苛的規矩,哪怕只是牧山閣一個普通的評估修士也有名門正朔的氣度,遇上這種事,不但沒有往上湊,反倒一心勸謝綠綺收回去。
謝綠綺語氣與方才別無二致,依舊溫和得像是沒有一點脾氣,「多謝道友,不過在這件事上,我的意思就是宗門的意思,絕不會橫生枝節、連累貴宗門。」
英婸看評估修士勸不動謝綠綺,短短地插了一句,「只怕賣不出合適的價錢。」
屋裡的人都看向她。
英婸冷靜地分析,「五域皆知你們絕弦谷的琴典被曲仙君封印,就連你們這些謝聞鈴祖師嫡傳的後輩都無法從中獲得傳承,別人又能拿這琴典做什麼?落到別人手裡,不過是一件意義重大但排不上用場的雞肋罷了。」
既然是雞肋,當然是賣不上價錢的,至少賣不出能讓絕弦谷滿意的價錢,甚至賤價到折辱至寶的程度,絕弦谷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不缺這點錢,何苦自取羞辱呢?
謝綠綺微微點頭,「你說的是。」
評估修士的臉色一松,只覺謝綠綺終於被說動,不會再堅持這異想天開的主意了。
「我心裡自有底線,此番來訾議會,是想借貴宗盛會放出消息。」謝綠綺不急不徐,「不急在一朝一夕,也不在三年五載,本宗已熬了七百年,不差幾十年光景去等有誠意的買家上門。」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是執意要賣!
評估修士只覺得一個燙手山芋落到手裡,大為頭疼,卻再沒了理由拒絕,只得客客氣氣地問,「貴宗商議出來的條件是什麼?」
到了一宗傳承這地步的至寶,已不是任何修士能用財寶估值的,絕弦谷大約也不會同意旁人用清靜鈔來換,還不如直接問明白。
謝綠綺輕輕點了一下頭,伸出一根手指,「一個問題——謝聞鈴祖師晚年雲遊四方,是否留下過血脈?」
「啊?」
誰也沒想到,絕弦谷連自家的琴典都捨得賣掉,居然只為了換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問題?聽起來簡直像是無聊的坊間閒談。
英婸皺著眉頭看謝綠綺,「我記得你與謝聞鈴前輩同出一族?」
謝綠綺的謝,就是謝聞鈴的謝。
雖說謝綠綺能成為絕弦谷下一任掌教,絕非靠著這一點隔了千年的血脈關係,但這一個「謝」,也足夠她在絕弦谷有點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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