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施主。」
黛玉笑笑:「小心些。」
令七已經聽見, 走了出來:「大小姐。」
「林鐸醒了嗎?」
「醒了吧…」令七往旁邊讓了讓。
什麼叫醒了吧?
不過既然令七讓開了, 說明林鐸可以見人。
黛玉點頭, 走了進去,令七隨後拍了拍暮鼓的腦袋:「進去陪著。」
暮鼓哦了一聲,跳了下來,蹦跳著進去了。
林鐸醒了, 但似乎沒完全醒,他躺的平平的,睜著眼看著床帳,眼神茫然。
黛玉來了, 他也沒有什麼反應。
「阿鐸?」黛玉以為他是發呆, 怕驚著他, 輕聲道。
林鐸眨了眨眼,沒有回應。
黛玉無措的看了眼探頭探腦的暮鼓, 她不敢伸手觸碰林鐸。
暮鼓似乎懂了黛玉的無措,他咦了一聲,從茶壺裡倒了水, 捧在手裡,哩哩啦啦的走過來。
然後勸灑在林鐸臉上頭上。
黛玉一驚,沒來得及阻攔, 暮鼓沖她一笑:「活了。」
黛玉低頭,林鐸正看著她笑呢:「阿姊?」
「你怎麼來了?」
他摸了摸臉。「我又發呆了?」
「嚇著你了?」他笑, 仿佛沒什麼大不了的。
黛玉看著他,終是咽下了原來的話。
「怎麼看起來還燒著?」
「喝了藥嗎?苦不苦的?」
黛玉坐在床邊,摸了摸他的額頭。
林鐸從枕頭底下掏了掏,把她的帕子掏出來:「阿姊,還你。」
黛玉氣道:「怎麼濕漉漉的塞枕頭底下了?」
「令七怎麼照顧你的?」
「你能長大還真是——」
黛玉一邊說,一邊要扶起林鐸,給他換個枕頭。
林鐸自己爬了起來,枕頭往地上一扔。
「阿姊,我明兒就好了。」
「燒著不算什麼。」
黛玉看他:「你既然說了,我只有信的。」
林鐸盤腿坐好:「阿姊,你也看到了。」
「我跟你不同,不是先天不足,是後天得的,第一次被人刺殺後留下的症候。我不是天天用藥,但也十天半個月就得用一次。」
「大夫說我是心病。若要好也就好了。」
「其實什麼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