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庚對著他的背影鄭重行了個禮。
令七隨他出去,至門口,突然把他拉到一邊:「大叔,雖然這話說的太急了,但是,我這裡有幾個盒子的帳本…都是小產業,可我忙啊…公子這就給我布置了新的差事…您看…」
林庚立刻懂了,低聲道:「七小哥兒,帳本能不能讓我看看?我也能了解公子的產業不是?以後都是自己人了…」
「大叔你真是個好人,我回頭拿給您,我也不能白麻煩您,以後有什麼打打殺殺的,您說一聲就行,您有什麼仇家嗎?我們弟兄順手的事兒…」
林庚擺手:「不用不用,我一個孤老頭子,無兒無女,一輩子都在林府,哪裡有什麼仇家…」
「行,改天您看誰不順眼了,說話就行。」令七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林庚哭笑不得,但卻不覺得害怕了,令七是林鐸跟前第一得意人兒,他的親近讓林庚整個人都鬆了下來。
送走了林庚,令七就去了書房,林鐸寫著字兒,「哪個笑話令五的?又好到哪裡去?」
令七不好意思的微微笑了笑:「 瞞不過公子。」
他根本沒有帳本要管,畢竟他對旁人鬼精鬼精的,早就都推出去了。
這會兒不過是讓林庚好受些,不那麼草木皆兵。
「挺好的。」林鐸下了定語。
令七想了想,問道:「公子讓我們接手靈堂,是覺得還會有人來鬧事?」
他終究沒敢問,為何聖旨沒有封賞爵位。
他一直以為會給個國公。
「這個揚州知府,叫什麼來著?算了,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來,就意味著開始了。」
「聖旨一到,他們以為,林家完了,所以就等不及了。」
「不過這個還是個聰明的,不肯死里得罪我,所以沒有非要見我。但是再來的就不一定了。」
「他們總要折騰出個什麼來,不然怎麼消那心中的恨?」林鐸冷笑。
「那公子,可有打算?咱們先按兵不動?」
「為什麼不動?我倒是有十年去等著報仇,可那些人,未必活得了十年。」
「他說林大人要氣的從棺材裡爬出來?這怎麼爬?讓他做給我瞧瞧。」
令七懂了:「是!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嗯。」
林鐸不疾不徐的寫了一張紙,然後放下筆,又去了黛玉那裡。
「怎麼也不擦擦臉?」黛玉一見他,嘆氣道。
林鐸把臉伸過去:「說來奇怪,我寫字總能寫到臉上去。」
黛玉抽出帕子給他擦,擦完了他直起身子道:「還是得改改,最不濟往手上寫也行。臉上太難看了些。」
「由你。」黛玉沒什麼精神。
「阿姊,接下來幾日怕是不能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