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宋承悅一樣的關係。」
「不一樣,」許延聲閉上眼,聲音有點輕,「我們不上床。」
馮景和:「......」
不知該誇獎許延聲是正人君子,還是該嫌棄他把上床睡覺說的那麼隨便。
馮景和問:「那你為什麼?」
許延聲幾乎對他有問必答,就算不知道馮景和問的到底是什麼。
「人傻錢多無聊,我沒指望宋承悅能給我帶來什麼,一開始就沒想過,以後也不會指望。」許延聲自認為自己不是善良的人,也沒有要做慈善的想法,「像養一條狗,總得有始有終。」
「你真他媽牛。」
如果不是周攸攸打電話來催,兩人很可能會在湖邊過夜,上午在釣魚,下午已經躺平,晚上再睡一覺,事實上完全有可能。
湖邊風大,風聲在帳篷外呼呼作響。這一隅角落卻是安靜的,像是世界末日來臨都不會影響到裡面的兩人一狗。
許延聲下午睡過一覺,醒來卻沒能起來,馮景和按著他的腦袋,在給周攸攸打電話,聲音做作:「在外面釣魚,馬上就回去了。」
「......鬆手。」許延聲腦袋很重,渾身無力,半天就擠出兩個字。
「沒釣到啊,釣魚竿都被魚叼跑了。」
許延聲想刀人的心躍躍欲試。
「他在我邊上,估計昨晚沒吃藥,還燒著,像個暖爐。」
「......」
「我送他去醫院就行,你下戲了沒,下戲先回去休息,我會把人治好了給你送回去。」
「叫延哥可以,你別真在意他就行。」
「也沒見你叫我哥啊,他明明小屁孩一個。」
「......」
許延聲被馮景和打包去了醫院,手背紮上針,人就跑路了,他餓半天了,又不知道哪來莫名的耐心愿意陪著許延聲造。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馮少爺捨得花錢給只吊兩瓶水的病號開了間獨立病房,房間雖然空,勝在安靜,沒有人也沒關係,許延聲只想放空睡覺。
關門聲很輕,許延聲空著的那隻搭著額頭企圖減緩連綿不斷的痛感,察覺到有人來,疲憊地轉頭,他現在什麼情緒都沒有,連平靜都算不上,高熱把情緒燒成一把灰,不用風吹都能散盡。
「滾。」許延聲閉上眼,吐出一個字。
那天之後他一直避免在想,怕腦子不受控制,所以連人都不想見,自欺欺人又怎麼了,他本就性格懶散,不在意是最輕而易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