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謝逐橋問,蔣行止陪宋承悅更多,事實上謝逐橋覺得,蔣行止或許比他還要擔心宋承悅, 不是他不擔心,而是他站在原地, 蔣行止卻一直拼命往前走。
蔣行止搖搖頭,很有自知之明:「其實也不是讓你去,宋小悅最想見的肯定是老闆,然後才是你,雖然說我是墊底的那人, 但他還是很在意我的。」
所以謝逐橋也是備選, 他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要不晚一點吧, 」謝逐橋想了想說, 「等許延聲來了讓他去。」
蔣行止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當初讓他陪宋小悅來做手術他都不願意,就別說讓他那麼麻煩地穿防護服了。」
「......而且, 」蔣行止小心瞅著謝逐橋,欲言又止。
謝逐橋問他:「而且什麼?」
蔣行止眼睛一閉, 不忍心面對這麼殘忍的畫面, 說:「而且我老闆已經走了。」
那一刻謝逐橋心裡閃過的想法是:又走了!
許延聲的不告而別成了一種天賦, 分明在這個世界上有了牽絆, 但他仍然能走的一身輕鬆,蔣行止如果不打那通電話詢問, 許延聲根本不會說他已經走了。
謝逐橋穿著防護服進了重症監護室,這個地方他好像一回生二回熟,再來的時候雖然還是緊張心悸,但又比最初那個時候坦然,至少宋承悅是醒著的,許延聲那時候卻一直睡著。
謝逐橋挑了宋承悅醒著的時間來,宋承悅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失落,仍是對著他笑。沒等他問,謝逐橋便解釋:「你那沒良心的延哥回去了,你放心,他不要你也不要我。」
許延聲真是個好人,他沒搞與雨露均沾那一套,他誰都不愛。
謝逐橋生氣的時候,宋承悅總想笑,他被謝逐橋欺負不能欺負回去,但有許延聲制裁他。謝逐橋嘴上說著許延聲沒良心,臉上又不像前些日子那樣魂不守舍。
宋承悅動動手指,隔著防護服勾著謝逐橋的指頭,謝逐橋探頭去聽,宋承悅小聲說:「你去找他。」
戲拍完了,日子閒下來,謝逐橋有大把時間可以追著許延聲跑。
「你還管我呢,」謝逐橋露出輕佻的表情,「我當然要去找他了,倒是你,還要在這裡躺很久,別操這個心了,趕緊好起來,把你延哥纏住了,別讓他在跑了。」
宋承悅又勾了勾手,謝逐橋已經不想聽他廢話了,只管自己說:「宋小悅,我只能陪你五分鐘,咱們能不操心我的終身大事嗎?你放心我一定在你病好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努力成為你延嫂。」
宋承悅:「......」
無法忍受的宋承悅還是要勾勾手,謝逐橋低下頭去,聽見宋承悅一本正經道:「你是真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