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在宮裡,趕不過來,好在府里養著大夫,這會兒已經在診脈了。
武靜蕊臉色煞白,不知是疼的,還是怕的,此刻滿臉是淚。
屋子裡的下人們一臉驚惶不安,見四阿哥大踏步過來,紛紛請安,惶恐的心定了定。
四阿哥大步進了裡邊。
武靜蕊一眼看見他,眼淚流的更凶,直接抓住他的袖子,就是哭,不說話。
四阿哥心一抽,緊緊攥住她的手,臉頰緊繃,眼中藏著緊張。
大夫給她的另一隻手腕把著脈,滿頭大汗。
四阿哥厲聲問大夫,「如何?胎兒可好?」
武靜蕊氣惱看他一眼。
這人只關心孩子嗎?
雖然她也擔心,但她擔心是擔心,他就不能也問問她嗎?
她也好怕。
她怕因此沒了命。
武靜蕊死死咬住他的手腕。
但疼的沒了力氣,咬的並不狠。
四阿哥一看她這樣兒,更是緊張,也不顧被咬的疼,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別怕,大夫在,你和孩子不會有事的。」
四阿哥以為她擔心孩子。
實則他自己也擔心得不行。
好不容易養到了這麼大的月份,可千萬別出了事。
李氏和宋氏也都趕了過來。
李氏瞧著這陣仗,眼中閃過幸災樂禍。
宋氏提出疑問,「怎麼突然摔了?」當聽說是十四阿哥造成的,宋氏臉色變了變,不知該如何說。
若武氏這一胎真沒了,四阿哥還會怪到親弟弟頭上不成?
宋氏不禁同情起了武氏。
怎麼就這樣倒霉呢?
李氏得知四阿哥在裡邊,就沒進去,聽著裡邊武氏壓抑的哭聲,還以為武氏的胎真不成了,哼了聲,「指不定是她不懂規矩,衝撞了十四爺,十四爺那樣小,如何會對一個懷孕的人動手?人啊,還是別恃寵而驕的好,竟連皇子都不放在眼裡,這也是她自個兒的命,怪得了誰?」
宋氏瞪她一眼,不無諷刺地說,「你好歹也是做額娘的人了,怎能如此狠心?再如何這也是爺的孩子,若爺聽到了,不知會如何想?」
李氏悻悻住了嘴,心裡卻盼著武氏真的保不住這一胎。
才七個月,就算早產,也活不下來。
回來的時候,已經見了紅,所以武靜蕊才會慌了手腳,哭成那樣。
她以為真的保不住了。
喝了藥,感覺好了些,就聽到大夫說,「武格格受了驚,胎兒險些不保,好在已經沒事了,只是需要好好養著,萬不能再出差錯。」
武靜蕊依舊沒止住哭,只是頓了下,然後抓著四阿哥的手,哭聲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