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酸背痛的站起身,腦袋還有點眩暈,這時候的候車廳已經寥寥無人了。
數了數書信,只有519封,還差2封,婁牧之游目四野,他剛剛幾乎把大廳翻了一遍,每個角落都找遍了,看來真被風真吹走了。
今天真是諸事不順,他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沈棠站在婁牧之身後,她為男人驚慌的樣子感到好奇,不由得低頭,看了看手裡的信件。
上面寫著,「婁牧之親啟,寄信人易知秋。」
川籠市,海濱之岸。
蔚藍色的大海緩緩淹沒了艷陽,海水潮漲潮落,粉橘色的餘暉與逐漸亮起來的路燈交相輝映,在海岸落下影影綽綽的斑斕。
婁牧之躺在沙灘上,閉著眼睛。
海風吹亂了他的頭髮,吹得他衣訣翻飛。婁牧之穿白色的時候,整個人特別乾淨,像雨後初歇的青草。
「你在找這個吧,」不知什麼時候,沈棠坐到了他身旁,她伸出白淨的手掌,上面安靜地躺著兩封書信。
「是你,」婁牧之坐起身子,看向沈棠的手心,他眼睛忽然一亮:「你從哪撿到的?」
「巧了,當時就飛到了我腳邊,」沈棠朝他一笑,露出白若貝殼的牙齒:「還給你。」
婁牧之連忙接過來,輕而又輕地將信件攥在掌心,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冉冉升起,他由衷地說了句:「謝謝。」
「這些信對你很重要吧,」沈棠說:「看你緊張的。」
「嗯。」
婁牧之小心地把信件放回紙箱,仔仔細細用膠帶把破損的邊緣封好,確定沒有遺漏的角落,他才轉過身來,看著海平面,時不時用手指摩挲著右手上的一串念珠。
沈棠注意到了,珠子光澤瑩潤,在餘暉下能看到閃閃金星。
「成色真好,這珠子是小葉紫檀吧,看樣子價錢不便宜,」沈棠看著他:「你在哪買的?」
婁牧之摩挲珠子的手一頓,繼而又逐漸攥緊了冰涼的珠子,眼睛深沉似海。
見他不吭聲,沈棠又說:「我也想買一串,方便把賣家的地址告訴我嗎?」
婁牧之微微抿起唇線,過了好一會兒,他破天荒地對一個陌生人說:「不知道在哪買的,珠子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
很重要的人。
沈棠看向他寸步不離的紙箱,恍然大悟,嬉笑道:「女朋友?」
聞言,婁牧之愣愣地看著大海,他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