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少年和微風,一切都剛剛好。
婁牧之沉默片刻,鬼使神差地說:「婁牧之、警察大院、可以交朋友、不認哥哥、謝謝。」末了,又補充道:「你很吵。」
第7章 我的罪惡,我的靈魂
婁牧之帶著傷,他開門時輕手輕腳,探出腦袋一看,大廳沒有人,小心翼翼擦著門縫鑽進來。
因為胳膊不太能抬起來,只能利用後背的力量將大門關上。
「小牧,」楊嫂不知從哪冒出來,一下就竄到他身旁:「你可算回來了,先生和太太都快急死了。」
婁牧之連忙將胳膊往身後一藏,臉色冷靜地說:「下課晚了點,我先回房。」
說罷他就要逃跑,一抹刺眼的紅映入楊嫂的眼帘,他一把捉住這小孩,花容失色地道:「怎麼受傷了?還流了這麼多血?」
為了藏傷,婁牧之以一種十分逆天的姿勢背著手,沒想到還是被楊嫂逮個正著。
正在他沉默想藉口的時候,防盜門外傳來一陣陣爭吵。
「他那麼大個人了,有手有腳,又不是一條狗,還能跑丟了。」是林夕瑜的聲音,她尖著嗓子叫喊:「非得拉著我東奔西跑,約好的麻將局都泡湯了。」
「我不想和你吵架,」顧汪洋垮著臉:「你愛去哪去哪,我自己找。」
「我想和你吵?」林夕瑜氣息不穩,委屈的罵道:「下那麼大的雨,我陪你從五點半找到現在,抱怨兩句都不行?」
「小牧第一天去上學,咱們做父母的是不是該上點心?」
「我還不夠上心?」林夕瑜嗓音拔高:「我要是不上心,能風裡雨里的折騰?」
愈演愈烈的爭吵讓楊嫂不知所措,她趕緊打開大門,只見顧汪洋還穿著警服,渾身濕透站在門口,林夕瑜一襲剪裁良好的紅色連衣裙,滿目怨氣地跟在他身後,一雙昂貴的高跟鞋沾滿污泥,暴雨毀了她的精心裝扮。
「先生,太太,小牧剛到家,只不過受了點傷,」楊嫂笑得有點尷尬,盡己所能地緩和著倆人的情緒,「外面太冷了,您倆快進屋,別著涼了。」
「虧你急得跟二百五似的,人家早就到了。」林夕瑜憋了一肚子火氣,趁機冷嘲熱諷。
「受傷?」顧汪洋沒搭理她,他衝過來,撈起婁牧之受傷的手臂仔細查看,目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心疼:「發生什麼事了?」
婁牧之收回手臂,他看了眼林夕瑜鐵青的臉,又低下腦袋說:「沒事。」
「誰欺負你了?」
「沒有。」
林夕瑜從來沒見過顧汪洋這麼驚慌失措的模樣,真是想兒子想瘋了,父慈子孝的畫面,她越看越火冒三丈,一把推開楊嫂,踩著高跟鞋,氣沖沖的上了二樓。
後來再回想起來,也許林夕瑜對婁牧之的厭惡早就有跡可循,原本是她一個人的丈夫,自從這個小孩來了之後,顧汪洋就變成了別人的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