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鳶飛站在門口說:「當然,我只是提個建議。你在王府時,必然有太醫時時來看診,太醫的醫術自然不可小覷。不過……」
見趙淵抬眼看過來,喬鳶飛很是陰謀論的說:「萬一太醫受人指使,並沒盡心給你看診呢?程大夫也說你這腿是拖延太久耽擱了,若不耽誤,徹底恢復必然不成問題。」
趙淵面上沉靜如水,垂在身側的手卻輕顫了顫。
喬鳶飛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便點到為止:「你若有意去濟世堂,叫六子喊我一聲便好。」
留下這話,喬鳶飛轉身離開,卻不知趙淵的心再次被她攪得起了波瀾。
甚至這一夜,因為「受人指使沒盡心看診」這句話,趙淵幾乎都沒有闔上眼。
而喬鳶飛卻高高興興的回自己屋去了。
她從趙淵屋子出來時,正巧那位陵州的表姑娘也出了門。
對方似乎要去找譚婉,看到她時神色一頓,又頗為友好的頷首打了招呼。
喬鳶飛與對方不熟,便也不多話,遂同樣頷首打過招呼後,自顧自的上樓回了屋子。
王清雯敲開譚婉的門,姐妹倆一同用了晚膳,又說了會話,王清雯才問起喬鳶飛。
譚婉笑道:「說來也巧,她竟是我二嬸的外甥女,同你一樣都是咱們府上的表姑娘呢!」
王清雯很是訝異:「那她如今不在府中,怎與趙世子在一起?」
這事複雜,牽扯到世子趙淵,譚婉其實並不想多提。但她又怕不解釋反倒污了喬鳶飛清譽,便也借著喬鳶飛的話簡單陳述了一番。
王清雯卻猶疑的開了口:「表姐,可我方才瞧見,那喬姑娘從趙世子的房間裡出來。」
譚婉一愣,隨後輕輕蹙起了眉頭:「我知道,是趙世子有事尋喬姑娘。」
王清雯原想說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恐怕不妥。可見譚婉似有些不悅,便也止住話,安靜下來。
略坐片刻後,王清雯起了身:「那我就先回去了,表姐也早些休息。」
譚婉點點頭,送著王清雯出了門。
對方走後,譚婉的丫鬟關上門小聲說:「姑娘,那喬姑娘也是府上的表姑娘?」
譚婉點了頭,唇邊帶出一些笑意:「我們與她有緣,竟然在京外碰上了。」
丫鬟不解道:「那為何喬姑娘會去榆錢巷呢?奴婢記得,人市都在榆錢巷裡。喬姑娘若要採買奴僕,咱們府中有管事婆子的呀,怎得還叫她一個主子親自去?」
譚婉微微一頓,才舒展的眉頭又重新蹙了起來。
她記得喬鳶飛當時說,前些日子在府上住了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她如今是搬出去了。
可上門的表姑娘,一般都是無處可去才會來借住,既是無處可去喬姑娘又為何會搬出去?
譚婉直覺府中發生了很多事,可她如今回不得京,也打探不來消息,便只能將這事暫壓在心中。
隔壁,喬鳶飛挑燈看完了整本志怪小說。
大抵是內容太精彩,她睡著後夢裡都是各種光怪陸離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