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芸在外面還是很維護哥哥的顏面的,聞言忙道:「在家中性子跳脫些,在外面都很穩重的。陸姐姐你放心,今日有我哥哥在,咱們一定能上到山頂去。」
陸令宜聽到這話,笑了笑,她說:「我並非是要上到山頂不可。」
譚芸聽到這話便覺得訝異:「那陸姐姐為何要來金雞山呢?」
「聽說熱鬧。」陸令宜垂下眼,把玩著手中一個小小的茶杯。
那茶杯是白瓷,小巧玲瓏一隻,與陸令宜纖細白嫩的手指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副生動的畫。
譚芸看呆了,再抬頭看陸令宜,只覺得光線打在對方那張白淨的臉上,更覺好看。
「可是陸姐姐……不是馬上要成親了嗎?」
陸令宜聽到這話,笑著抬頭道:「就是要成親了,所以才想放縱一次。等以後嫁作人婦,可就沒有出門爬山賞景的機會了。」
譚芸想想也是,不由嘆息道:「要是一輩子都不成親就好了。」
陸令宜莞爾,看向她的眼神帶了幾分寵溺和憐愛。
幾人吃飽喝足後,繼續和譚幟往上走。
走著走著,就覺得周圍變冷了不少,光線也變暗許多。
聽到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譚芸縮著脖子,擠到了喬鳶飛身邊:「阿鳶姐姐,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好陰冷?」
喬鳶飛笑著捏捏她臉頰,說道:「沒有陽光,樹木又高又大,且我們在逐漸往上,可不就陰冷了?」
話音才落,陸令宜的一個婢女突然尖叫了一聲。
幾人連忙回頭,就見那婢女嚇得連滾帶爬往後退去:「骨、骨頭……」
喬鳶飛定睛一看,厚厚的腐敗葉子裡,果然露出來一截骨頭。
陸令宜也被嚇了一跳,但到底穩得住,只臉色有些白。
譚幟連忙折回來,看著骨頭安慰道:「別怕,是獸類的骨頭。這山裡的野獸要捕獵,肯定會留下骨頭的嘛。」
但話是這麼說,喬鳶飛的眸子卻微縮了下。
她上過戰場殺過不少人,自然認得出來,那並非獸骨而是人骨。
只是同行幾乎全是女子,她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陸令宜穩住心神,叫婢女不要害怕,又對譚幟表達了謝意。
婢女卻帶著哭腔問道:「姑娘,咱們還要往上去嗎?」
陸令宜猶豫片刻,最後咬咬牙道:「去!」
喬鳶飛看到她如此堅定的神色,覺得有些詫異,但事不關己,她也沒有多問。
幾人不再說話,順著山坡往上走。
可走著走著,那婢女又踩到了一截骨頭:「又是骨頭……我們是不是走回來了?」
恐懼讓她神思恍惚,連聲音都微微顫抖起來。
陸令宜這下臉色才徹底變了變,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喬鳶飛:「喬姑娘,我們這是又繞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