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打算上與汪洋同類項目,父親就直接放手,完全是讓他練手的態度,輸贏不論。
這是一定要摁死汪洋的做法嗎?
不是。
蔣一南睃了眼紀澤一,抿著嘴唇想了下,「澤一,你知道智星投資嗎?」
夕陽斜織網格,一寸一寸移動位置,從眉骨到眼睛,垂睫掩下眸色,蔣一南側目,「你知道。」
「知道。」
蔣一南收回目光,極目遠眺,穿梭樹蔭縫隙,「什麼時候?」
「濤叔在全力壓制汪洋,這個時候突然有一筆資金注入汪洋,誰能不注意到。」
是啊。
誰都能注意到。
蔣一南四處調查,發現馮禾禾也在找智星投資,便在她那裡問到了名字。
而紀澤一要查到溫嵐,輕而易舉。
他像是很受傷,又很困惑,蔣一南握著他的手,輕輕靠在他肩上,她能感覺到紀澤一的惶惑。
紀氏商業打壓汪洋由來已久,紀家人從來都是同心協力。
蔣一南幫助汪洋事出有因。
那溫妮呢?
這個時候突然背刺紀懷瑾,難不成也與蔣一南一樣,汪君慎也救過溫妮的命?呵,這是紀澤一查出來後親口問溫妮的話。
四年前,也是智星投資突然給汪洋注資,加劇了他的失敗。
蔣一南緊緊抱著紀澤一,他肯定也已經知道四年前導致失敗的人也有溫妮的一份功勞。她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兩人回到營地時天都已經黑了,隊員拉著水管洗車的洗車,洗漱的洗漱,見二人回來,有人起鬨。
蔣一南大大方方打招呼,見大林與蔣小北互相瞪眼,她只看了眼紀澤一,後者示意沒事。
小孩子的世界關係不好就是不好,大人沒必要摻和。
這時,紀懷瑾親自給蔣一南打電話要見她。
當天夜裡,蔣一南和紀澤一帶著蔣小北坐私人飛機回港城。
療養院,蔣一南將車開到複式庭院門口,這才下車,讓人將一株桂花擺在綠竹尾端。
只一擺放,綠竹蜿蜒傾斜,以一株金桂收尾,當真是點睛之筆。
濤叔推著紀懷瑾,他突然示意停下,盯著那一株桂花,仿佛要透過桂花在看別的什麼東西,在蔣一南回頭看他時,卻是黯然低頭。
「紀叔叔,您怎麼出來了?」
「透口氣,」紀懷瑾慈祥和善地笑著,示意坐在石桌前喝杯茶,「從家裡帶過來的?」
蔣一南睇了眼桂花點頭,「我移植了幾株,總養不好,這是唯一養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