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坐在了他的身邊,目光落在被挖的支離破碎的西瓜上。
「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名字的嗎?」梁運的目光落在余枝的臉上,「那個傻子為了知道你的消息,問遍了每個剛出國的人,只是想知道你的消息。」
余枝的眼中有光芒閃爍,原來在他思念成疾的日子裡,他也如此。
「他去找過國外知名的畫家,可那人傲氣的很,他便托關係找到了我。」梁運的目光落在余枝的臉上,「那畫家畫了無數張,就三貝勒就是不滿意,說根本不像。」
「可那個畫家明明只要聽人描述,就能畫出九成。」梁運目光中帶著笑意,「回國後看見你了,我也覺得分明一樣,或許那人只是畫不出他心中念著的余枝。」
一滴滴的淚落在桌子上。
梁運笑著道,「這就哭了,你明天就是新娘子了,可不能哭了,賀泗要是知道了,非得宰了我不可。」
余枝拿著袖子擦著淚,「那你說這些幹什麼。」
梁運已經站了起來,「告辭了,對了,忘了跟你說了,你家飯館趕緊關了算了,這飯菜太難吃了,尤其是滷肉面,狗都不吃。」
余枝氣的咬牙切齒,但對方一溜煙的走了,沒帶走一片塵土。
大街上人來人往,仿佛一切太平。
…………
喜簾貼在大門上,連門口滾球的石獅子的臉上也蒙著兩塊紅綢,但凡來往的走廊,全部掛上了紅綢跟彩燈。
燈下垂著五彩的穗子,連欄杆上,都塗上的新漆。
賀泗站在喜房內,一身紅色的長袍,清冷的目光落在枕套上的花間蝴蝶上,清冷的身上多了不少的暖意。
孫彗眼圈通紅的走到門口,她不能進來,只是看著細膩工致的婚房,眼中全是嫉妒。
「三貝勒,您真的要跟那個女人成親嗎?」孫彗哭著,「老爺氣的不輕,非要將您趕出家門,太太也一直哭著,連我一個奴婢看著都心疼。」
賀泗看向她,他的胸口處別著新郎官的紅緞條,喜歡穿白衣的他,穿起紅衣來,看起來十分的驚艷,如同佛龕里的佛子,沾染了塵世。
「回去好好的勸勸他們。」賀泗眼中全是決絕,「他們既不想來,那便不勉強,是我不忠不孝。」
孫彗哭道,「這一年多奴婢跟著您在國外,過的跟大家千金差不多,您對我這樣的好,我也不敢圖別的了,那個女人能給您的,我全部都能給,我比她更愛您啊!」
賀泗看著她,忽然想起曾經醫院裡那個頭髮花白的老人,這個三貝勒的死,是她一生的痛。
「我不是你念著的那個三貝勒。」他的眼中透出一抹的憐憫,「我娶不了你,我給你一筆錢,你可以離開,但你答應我一件事。」
孫慧滿臉不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