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自己當時在那裡哭得好大聲。
」
她沒有新的戀愛對象,她那麼說只是覺得不公。憑什麼有些人在情感上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別人不斷地原諒他,為他流淚痛哭,為他奉獻一生,只求一點點被愛的幻覺。
牛津的清晨那麼美,她沒想到的是,當天回去,男生把自己吊在了宿舍的洗手池上。
是陸源發現的屍體,他和那個男生是不錯的朋友,男生自殺的原因肯定不止感情,他的論文引用出了點問題,被查出學術不端,可能畢不了業。
他沒有給蘇眉留一句話,沒有人知道他那天向她求救,她沒有伸出那隻手。
葬禮那天天氣很好,墓園裡,男方的父母還過來靠在她的肩膀上流淚。
葬禮上,他們不知道我也是劊子手。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受害者,五年了,這個秘密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她沒有勇氣透露給任何人;如今,她身上沉重的,不可言說的秘密又多了一個。
她去臥室衣帽間裡換衣服,臥室也很大,連著衣帽間和浴室,衣帽間裡風格涇渭分明,三面牆,一面牆是各式各樣的運動服,一面牆是各類秋冬外套,一面牆是十多條裙裝和一堆混了真絲的昂貴上衣,在燈下泛出一種珍珠螢光。
真絲上衣下面整整三個抽屜的首飾櫃,柜子上放了一個倒伏的相框,蘇眉伸手摸了摸相框背面,沒有把它抬起來。
衣帽間連著浴室,她打開浴室的燈,鏡子裡的人雙目無神,面上沒有一點血色。
洗手池的水龍頭是黃銅的,下水口黑漆漆,好像一個無限延伸的洞,不知最後會通向哪裡。
她突然想起來衣帽間裡有一根蘇知秋上次落在這裡的領帶,她家的水龍頭很結實,就算把自己吊在上面也不會斷掉。
她腦子裡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死吧,就這樣死掉吧,死了就解脫了,死了就了。
」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蘇眉打了個激靈,是丹莎的視頻通話。
蘇眉接通了,丹莎說:「
看,我新養的小貓咪。
」
哦對了,丹莎前幾天好像說是要接貓回家,視頻里,黑白相間的奶牛貓趴在丹莎的手臂上,壓著丹莎的胎記。
蘇眉強打精神和丹莎聊了一會兒,主要是丹莎分享自己把小貓咪接回來的喜悅和最近的生活感悟。最後她說:「
你最近是在好好養傷,對嗎?我一直覺得你有時候會把自己逼得太緊,其實放鬆一點,反而可能更健康誒。
」
蘇眉點頭應了,兩人又約好了下個周末一起騎行的日子。掛了電話,蘇眉感覺自己的能量恢復了不少。蘇眉順勢開始看其他的未讀信息,一條來自爸爸,問她生日快到了,要什麼禮物。
一條來自堂妹,說奶奶收到了她寄過來的水果,想問她國慶節要不要回家。
打開企業微信,框框框一百八十條工作上的信息,之前磨了很久的提案客戶簽單了,有幾個項目要進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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