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公府在走下坡路,秦國公府的老國公年事已高,兒子孫子都比較平庸。以往朝中平順只要兒孫平順不出錯,就能襲爵,今時不同往日。」
這人沒把話再說下去。
秦國公府權勢滔天,必然是要站隊的,當年他們選了太子,太子被廢後,李純沒有急於收拾他們,只是將他們逐漸調離長安,唯有秦國公府因與廖家結親,沾了清流的好處,照舊留在長安,但他們要想長久地昌盛下去,還得表態。
只可惜秦國公年紀大了,李純不見得能看得上,唯有結姻親靠血親將這關係變牢靠。只是他不願送一個孫子去做駙馬,到底不相信李純一個女子能做到那種程度,送一個孫女去做王妃以後做皇后,對他們季家才是最有利的。
李危對李純道:「你不是最討厭這種老狐狸嗎?」
李純玩味著他的話:「我又沒叫你娶她。」
季明月出了名的嬌氣,最是難纏,她只是想看戲罷了,還真以為她要將人送給他們季家呢。
李危冷冷地沒搭腔。
月色朦朧在烏雲中,偶爾露出一兩束清冷的光,穿不透剛起的夜霧。
濃密的霧水中,驪山的樹影更加窈黑可怖,仿佛隨處都有野獸幽綠的眼睛盯著他們,又仿佛什麼都沒有,只有被霧染濕的野草,滴答滴答落下水珠。
只是這小小的動靜在寂靜的夜中,沒有蟲鳴鳥叫的襯托,冷不丁地讓人腳底生寒。
季明月往李危身後縮了縮,雙手不自覺地去握住李危的小臂,李危抽身避開。「七殿下,霧裡該不會有不乾淨的東西吧?」她聲音發顫,好像真的很害怕。
李危指著遠處的點燈火:「你先去那裡躲躲?」
那處是驪山上獵戶造的歇腳點,裡頭常年備著乾柴,這幾日公主府的人會事先在裡頭點燈備著傷藥等物,以防哪位貴人需要。
季明月咬著唇搖搖頭,再一次試圖靠近李危:「我要跟著你,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李危起身上馬,並不把她當一回事:「我沒那個本事。」
季明月隨手往身旁無辜的小樹抽了一鞭子,跺著腳也上了馬。
倒也沒有懊惱太久,只當他是性子陰冷幽郁,沒見過她這般開朗陽光的仙女,拍馬追了上去,撅了撅嘴道:「七殿下別丟下我一個人。」
李危冷哼了一聲,這樣的女子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能找到話頭往自己身上貼,此時他不說話,指不定她又想自己是在默認她跟著,對她起了憐香惜玉的心。
而這正是李純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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