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惟手忙腳亂地把語音摁掉,但是Enzo還是回頭。
她呼吸一滯,感覺到自己人都要過去了。
周珏只是淡漠的一眼掃視過去,並無表情,像是不認識她。六部電梯都要等,覃惟緩了口氣走去遠一點的地方等。
周珏在打電話,電話那頭是陸文心。
他送給陸文心一套餐具,但是陸文心過了一周才發現。開始以為是品牌方送過來的東西,讓助理丟在儲藏室,打開後才發現落款是Enzo。
陸文心找周珏興師問罪:「你對我也太敷衍了些吧。」
上周末是陸文心的生日,周珏選了份禮讓店鋪直接寄過去。看上去毫誠意。
「抱歉,我在出差。」他解釋。
陸文心說:「那我要你補償我請我吃飯,不過分吧?」
周珏輕聲笑了笑,「當然不過分,你想什麼時候?今晚?我現在過去接你?」
「好吧,我暫且原諒你了。」周珏總是對別人不怎麼上心,但是話語裡表現出有情讓人猜不透,女人又沒法拒絕。
覃惟手指擰著包袋子,往某個方向上看。他也會對別人說好話,還笑得很溫柔,真是神奇。
電梯開了,他走進去。
但那扇電梯門始終沒有關閉,因為一隻手橫在門中間擋著。
什麼意思?
覃惟心想他是在給自己檔電梯嗎?又怕自己會錯意自作多情,狠狠頭腦風暴一番,不管了,抬腿跑過去。
轎廂在她走入後關閉,狹窄的空間裡儘是他身上的香水味,無法令人忽視地縈繞在她鼻端。
覃惟分辨不出是哪款香,但覺得很好聞。
她低著頭不敢看身旁的人,甚至連聲謝謝都沒敢說,只能盯著自己的鞋尖,也沒有打算打招呼,因為Perla說,從來沒有見Enzo正眼瞧過誰。
基層員工、職場小朋友,壓根兒不會被領導放在眼裡。但她的窺視欲望卻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穿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挺括西裝褲,利落身材很有男模特的味道。
覃惟往角落裡挪了挪,無意識擠壓自己所占的空間,縮小存在感。任目光肆無忌憚爬行,停留在他的側臉上,他的鼻樑直挺、唇形不薄不厚。
她明明很害怕他,卻總也忍不住看。
因為人總是愛看好看的事物,天生不愛丑東西。
周珏收了手機,忽然看向她。
視線一對。
「……en……Enzo總。」她尷尬死了,弱弱地喊人。
周珏看著這個女生,一張青春洋溢的臉,身材也算高挑有致,卻實在品味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