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箋感受到了陸延遲的小動作,擱以往他肯定會騷回去,但是今晚他狀態不佳,便沒理會,他忍不住想,如若他的愛註定得不到回應,那是不是不繼續會更好。
陸延遲已然牽住了時箋的手,指頭穿插而入,十指相扣,握得很緊,他表面一派平淡,心頭小鹿卻開始框框撞牆。
時箋被牽了,心臟也跳得很亂,他偏頭看了一眼陸延遲,路燈昏暗,給這張臉加了層模糊濾鏡,也襯得他面龐愈發英雋立體。
他登時覺得陸延遲不僅饞人,也很殘忍。
他要的陸延遲回應不了,但陸延遲又一直招他。
偏偏,他已經陷得太深,現在放棄,沉沒成本太高。
時箋從來一無所有,賭桌上,除了把自己全部押進去,他別無選擇。
於是乎,他便沒拒絕,任由這男的黑燈瞎火地牽他的手。
陸延遲握住了美人的手,心臟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很是療愈,也很是解壓,他粗糙指腹在時箋手背細細摩挲,又去哄他:「生氣了?」
時箋搖搖頭:「沒有。」
陸延遲不解:「那幹嘛晚上還去練琴?你不是練完了?」
時箋不想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帶給他正在釣的男人,那樣除了把這段關係搞崩沒其他作用,他淡聲回:「突然想去琴行那邊彈彈琴,後來又想著既然要出門,乾脆去操場跑跑步,我那一百多公里都沒跑完。」
這是用來哄人的說辭,真相大概是「是我琴練得太好了?還是已經跑完了學校要求的一百多公里?我居然和一男的調情,還因為得不到回應很是emo」。
仔細想想,時箋還是頗有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的。
陸延遲隱約覺得不只是這樣,但時箋不想說,他自然就問不出。
他知道是因為剛才那事兒,可他不知道時箋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敢牽時箋的手,是因為不太過分,要是真去問「要不要友好互助互相解決」,美人會打死他然後「老死不相往來」吧!
陸延遲只好握緊時箋的手,淺笑道:「行,我陪你。」
時箋偏頭看他一眼,又垂眸笑了笑,似乎剛才那一岔,就這麼含混著過去了,但,沒有的。
接下來,兩人手牽著手去扔了垃圾,又手牽著手去到琴行那邊。
今天沒排練任務,魏衡忙完了網店的事兒就回去了,劉錚原本也打算和小趙換班回家,見到陸延遲和時箋手牽手過來,他心下一酸,嘖,光棍節都過去了,為什麼竟然有人特意出來虐狗,他下意識地開口問道:「你們倆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