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飯桌上的氛圍,現在的車裡很安靜。代駕的司機是專業的,自打她們上了車,就非常貼心地把車內畫面的擋板給升了起來,後座便成了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
江暮笙一直在看魚幼清,她雖然沒有主動地盯著魚幼清了,但注意力就沒從魚幼清的身上移開過。
這姑娘特別的實在,看得出來在酒精越來越上頭之後行動越發的不便,可還是兢兢業業地惦記著要照顧自己的職責。
江暮笙同意的兢兢業業,在扮演著自己喝醉了的場景不能被魚幼清給看出來,同時她也要照顧好魚幼清。
這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因為魚幼清喝醉了。
當車輛平穩地行駛上回家的路,沉默的人變成了魚幼清。但好在司機的技術很好,開的穩當,魚幼清的胃舒服很多,起碼沒有那麼強烈地感覺自己要吐。她知道身邊坐的是江暮笙,所以哪怕身體在漸漸發軟,也只是讓自己靠在了車窗的那邊,頭挨在冰涼的車窗上,企圖讓自己的體溫降下來。
「不痛嗎?」江暮笙看著魚幼清倚在那兒,「頭痛的話就不要靠在那裡。」
魚幼清眼睛閉起來了,可能是沒聽清,所以也沒什麼動作的改變。她就是覺得突然變得很熱,車裡還開著暖氣,這讓她想把衣服拉開。她意識到自己是喝醉了,但其他的就一概不知。衣服的領子本來是拉到了最上面,現在魚幼清覺得礙事,就伸手去拉拉鏈,但手上實在沒什麼力氣,拉了好半天也沒把拉鏈扯下來。
她閉著眼睛,大概在對自己發脾氣,弄了好久沒弄下去,居然自己委屈地哼出來:「什麼衣服啊。」
接著又嘀咕:「再也不穿了。」
她在怪自己的衣服。
車裡的空間就這麼丁點大,再怎么小的嘀咕聲,江暮笙都聽的清楚。
江暮笙還沒見過魚幼清的這一面,通常在江暮笙的面前,魚幼清是有幾分鎮定的倔強。
看到魚幼清現在的模樣,江暮笙倒是想起來好幾年前大家說起魚幼清時候的話。那時候的魚幼清確實風頭無兩,可那會兒魚幼清的作品不多,媒體就說魚幼清除了臉以外什麼都不成,這張臉確實漂亮的讓人沒話說,是實打實的娛樂圈第一花瓶。
江暮笙想,倒只有一條說中了。
——這張臉確實漂亮的讓人沒話說。
魚幼清的好看有點特別,屬於讓人過目不忘,在娛樂圈這樣的環境裡浸淫這麼久,卻還能從她的眼睛裡找到明亮、純淨這種形容詞的好看。她一直沒有改變過,哪怕是被污衊與誤會這麼長時間,內心世界卻還是乾乾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