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也是。
上頭壓著的虎狼一旦倒了,下面的魑魅魍魎只會一口氣全跑出來。
他淡淡看著她,想看她還能說出什麼來,誰知她卻突然低頭,就著他的手,淺淺喝了一口杯中水。
他:「……」
好不容易平靜的水面,因為這突然的唇齒觸碰,又亂了起來。
她潤了嗓子,才輕聲道:「朕猜朕也罰不了你,與其自取其辱,不如識相點,就罰你……餵朕喝完這杯水吧。」
張瑾一怔。
她每次說話好像都在他意料之外,比如他以為她該乖乖聽話時,她要那麼激烈地跟他作對,他以為她要繼續和他拉扯時,她又突然說這麼莫名的話。
見他不動,她又仰頭,雙眸清澈無害:「這也不行嗎?」
「行。」
張瑾表情不變,喉結卻滾了滾,眼色轉暗。
他往前走了一走,俯身靠近她,另一隻手掖起袖子,親手餵她喝完了最後半杯水。
當日,薛兆就受了那七十軍棍之刑。
聽說,薛兆受刑完之後整個人幾乎快丟了命,是一身是血地被人抬回去的,大夫給他醫治了很久,好在他皮糙肉厚,才保住了性命。
只是後來半個月,他都不曾下床,姜青姝也沒看見過他了。
那一夜,除了薛兆,還有一人受了刑。
——王璟言。
王璟言的廷杖,是被張瑾以她的名義,親口下令執行的。
一併被處罰的,還有一些御前行走的宮人。
姜青姝沒有攔。
因為事後鄧漪告訴她,當日彤史來過。
姜青姝沒有召過彤史。
而且彤史女官司掌皇帝床幃之事,一旦走動,勢必引起各方察覺,少不得消息就傳到中宮,傳到前朝。
王璟言畢竟是曾經的小侯爺,太了解宮廷的生存之道,也懂怎麼讓紫宸殿侍奉的其他人產生誤會,叫來彤史,
她稍一聯想,再一查看實時,就全明白了。
也大概明白為何張瑾會突然闖紫宸殿了,而張瑾闖進來後,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臨幸王璟言的意思,以他反應速度,立刻就猜到王璟言從中動了什麼手腳。
所以,他動了殺心。
而且張瑾這個人,實在是太死要面子了,如若他如實說以為她要臨幸別人才闖進來,她也不會阻攔他動王璟言,畢竟,她也不能容忍身邊的人耍這些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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