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早已將自己當成了女帝,就像玩遊戲,主控就是她自己,此姜青姝就是彼姜青姝,滿朝文武、黎民百姓最隆重的方式為她慶祝完了這個生辰,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但阿奚,認真地對她說:「姜青姝,生辰快樂。」
不是陛下。
也不是七娘。
是她自己。
女帝熱熱鬧鬧地過完了生日,但她的生日卻沒有過完。
哪有人大著膽子連名帶姓地喊她,祝她生日快樂的?
姜青姝抿著唇笑了一下,眸底隱約有水光閃爍,只是一剎那便努力平復下來,她仰起臉眨了眨眼睛,唇角揚起的笑容卻更加驚喜燦爛。
「阿奚,謝謝你,朕……我……很喜歡。」
她很喜歡。
少年心裡很忐忑,怕他的心上人不喜歡,怕他做錯了糕點,但看到她笑得開心,這樣的開心,連他都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模樣,他便也笑了,知道這都是值得的。
值得,那就夠了。
正如他喜歡她,也是因為她值得,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奢求過結果,但也許,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
就像他看似一點也不認真地寫了一封信,實則字字皆是生平所渴望,他寫,想和她下輩子做一對燕子,因為這輩子大概是不行了。
如果以後他過生日的時候,她也能給他寫信,一年一封,遙寄思念,那便也值得。
張瑾得知弟弟要離開時,是女帝生辰的當夜。
宮宴散去後,他知道阿奚今夜或許又要留下來陪陛下,便沒有等他便先回了府,周管家卻急匆匆而來,悄悄告訴他,小郎君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什麼?」他皺眉。
周管家便帶他去看。
其實那少年也沒什麼行禮,除了衣物盤纏,便只剩一隻兔子面具,一把劍。
他要走了。
如他出現時那般瀟灑突然,他走也要走得乾脆利落。
張瑾看到時,怔了許久。
以他對阿奚的了解,忽然就明白了。
怪不得這一個月來,這少年明知道女帝要納新人,明知道自己的存在格格不入,明知道他不贊同他留在宮中,卻這樣一意孤行地留了下來。
怪不得那夜,阿奚選擇回去找她時,對他說的是「阿兄,如果我今晚走了,我一定會後悔的」。
他從來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尤其是這世上最在乎的兩個人。
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遲遲不走,只是為了陪心上人過完生辰。
張瑾靜靜地看著那行李,忽然不知心裡是何滋味,他這世上最親的弟弟回來又要走了,是為了一個他不能宣之於口的姑娘,不管這些日子有多覺得他魯莽、衝動,但這終究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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