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來回發泄般地搓弄,痛得她忍不住咬牙,脖頸間留下一片醒目刺眼的紅痕,若是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是尋常郎君在喜歡的女子身上留下的。
姜青姝快要站立不穩,聽到他啞聲問:「姜青姝,在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她滯了一下,看著他布滿執念的雙眼。
問了這麼多遍,還問。
他究竟是不知道答案,還是問出他想要的那個結果才肯罷休?
她著實被問煩了,故意般的,挑著唇角譏諷道:「朕心裡有司空呢。」
「我是誰?」
「你不就是司空嗎?」
張瑾扯了扯唇角,眼底滿是譏誚,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她喜歡叫他司空了。
她喜歡司空,不是張瑾。
如果他不再是司空了,也許,就徹底成了棄子,連讓她哄騙他說喜歡的資格都沒有了。
就是這麼無情。
原先他以為她和先帝不一樣,如今想想,還真是如出一轍的傲慢又冷血,她甚至更狠,打碎骨頭不會讓他真的甘心低頭。
可是對她,他早就低頭過了。
殿中一片寂靜,他薄唇緊抿,心疼得翻江倒海,眼底的恨意愈發濃烈,越湊越近,呼吸都要噴灑在她的鼻尖。
姜青姝戒備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想幹嘛,湊這麼近,是想咬她,還是想親她?
這個人是被氣瘋了。
她沉默地站在他面前,就像一塊捂不暖的玉,明明沒有刺,卻又好像遍布倒刺,摸一下就扎的疼。
他又愛又恨,分不清哪個情緒更濃一點,想掐死她又做不到,放開手,含恨自語:「我怎麼會喜歡像你這樣的人。」
她抬手捂住脖子,惱怒地瞪著他,眼神像是要活切了他。
「你夠了。」
「呵。」
張瑾發出一聲冰冷嘲諷的笑,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面無表情地說:「臣告退。」
他沒有行禮,冷冷拂袖而去。
等他走了,姜青姝才渾身卸了力氣,猛地抬手扶住一邊的雕龍朱漆柱子,懊惱地揉著有些被搓疼了的脖子。
急促的腳步聲逼近殿中。
「陛下……」
是鄧漪。
鄧漪方才膽戰心驚地守在外頭,聽到裡面傳來激烈地爭吵聲,連三魄七魄都要嚇沒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張司空這麼駭人冰冷的樣子,也從來沒見過他和陛下真正撕破臉的樣子。
兩個人獨處,萬一出事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