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身影,與他拜過天地,在這一個月中,鮮活靈動的存在過。
是在這裡,他內心深處第一熟悉的人,連季丫和季安都比不上。
院外的哭喊聲漸緩,他把手腕遞給齊玉:「把我袖子裡裹的帕子抽出來。」
認為兩人正在吵架,並快要恩斷義絕的齊玉:......
「沒想跟著他們欺負你,誰親誰近我還是分得清的。」他不動,季子漠解釋了一句。
這話解釋和沒解釋差不多,齊玉哪裡肯信。
各種緣由說起來一籮筐,季子漠舉起黏糊的手做發誓狀:「我保證,我要是有跟著他們坑你害你的心,我不得好死,五馬分屍,一輩子孤家寡人,以後斷子絕孫,行嗎?」
世人重誓,季子漠說的太過狠毒,齊玉瞳孔猛長,驚懼的看向他。
季子漠有些煩躁:「要不然再加個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刀山油鍋全都過一遍,夠嗎?」
齊玉一顆心怦怦跳著,似有希望破土而出,他問:「那你剛才為何?」
季子漠前期自己的萬般猜測不談,只簡略道::「在街上聽到兩個捕頭吃燒餅閒聊,你沒看我一直拖著時間,文書也是讓他們先寫的名,聽到腳步聲才急著咬破你的手按下去的?」
他跑過長街時,巧遇董寒玉從布莊出來。
董寒玉似是瞧見了季子漠,又似是未瞧見,只對著送他出門的布莊掌柜夥計等,譏笑道:你們做的好不好,全由我說了算,好便罷了,不好的話其他人我先不論,面上的主事之人我定是要狠狠追究的。
這話說的不合時宜,用詞也稍顯怪異,季子漠當時未曾多想,跑過那條街,猛然停下腳步。
現如今倒能想通董寒玉一番似是而非的話為何,只是總不好明說,人家暗暗提醒,說出來憑白讓他受牽扯。
捕頭來時的腳步聲齊玉未聽到,但想著那時自己肝膽俱裂,自是聽不到。
回想那時,齊玉已然信了大半,再想到兩份文書,季子漠是藏了一張,後無法才拿出另一張,不由的隨了心,全信了下來。
猶如死後重生般,齊玉悲苦散去大半。
季子漠:「現在是怎麼著?你去說齊文後一家是無辜的,用自己頂上去?」
齊玉:......
「不去。」
季子漠裝作稀奇的模樣,上下打量著他:「善良的齊公子怎不捨己救人了?」
這話實在是擠兌人:「你說的對,他們從跟著齊文後搬進來的那刻起,就算不得無辜。」
眸光閃了閃繼續道:「相同道理,你從入贅到齊家的那日起,也算不得無辜,就算是跟著我流放,也是你應得的。」
「想吃軟飯,苦果不想咽,也沒有這麼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