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裡取出紙張:「走,採購。」
齊玉看向長長的單子:「錢夠嗎?」
季子漠:「自是夠的,剛才吳老爺不是說了,按照他的預估,就算是一幅三十兩,三幅對聯就是九十兩,九十兩還能過不好這個年?」
日後婚喪嫁娶,賣賣字,小日子不就過起來了......
季子漠積壓了許久的鬱結不安散了許多,他彎腰抱著季丫高興道:「走,想吃什麼,大哥都給你買。」
熱鬧的大街,兄妹三人高興的往前,齊玉不知怎的落了下來,他看著前面的身影,有些恍惚。
前面的季子漠抱著季丫回頭,俊秀的眉眼不解道:「走啊,傻站著做什麼?」
「嫂嫂走呀,大哥給我們買糖吃。」
齊玉動了動嘴角,抬步跟上,季子漠用肩頭碰他:「你棋藝不錯啊!以前司琴說你琴棋書畫,騎馬射箭全都會,我今日倒是第一次見到你的真本事。」
說完又看了下齊玉的雙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集賢酒樓的二樓,窗前側身立著一人,身形寬厚,衣袍繡著嫰竹。
他似是看到了難以理解的畫面,擰著眉頭望向下面的大街,臉色有些古怪。
師爺飲了杯暖酒,走過來不解道:「大人看什麼看的入了迷?」
吳施中指了指街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你家大人我這瞧著,齊家哥兒不像是對季子漠排斥仇恨的樣子。」
師爺伸著頭看了眼,贊同道:「是不像,被季子漠牽著乖的像只綿羊一般。」
吳施中抱胸琢磨著,廣大衣袖垂落到腰間:「那日的事,我們倆之前覺得是季子漠湊了巧,惡有惡報,齊家的哥兒僥倖得了善報,我現在再琢磨,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街下的人已經走遠,兩個人面對面說著話。
師爺:「現在瞧著,季子漠確實不像是算計金銀,貪錢奪利,要不然應該休了齊玉,然後走科舉才是。」
吳施中認同的點頭:「確實,難道是季子漠把本大人耍了?還是有人幫他把本大人耍了?」
雖如此說,臉上卻並無一絲惱意,師爺笑著道:「若是如此,大人打算如何?」
吳施中:「能如何,管他如何,能對上面交差不就得了。」
隨後感興趣道:「你說,若是真的是季子漠耍了本大人,那當日他對著本大人甩臉色,是真意還是作假?」
「剛才在樓下那一身氣派,還有眉眼的明亮,和那日在本官面前可不一樣,若是作假,又是為何作假,就不怕本大人整治他?」
師爺把事情在心裡過了一邊,道:「許是和大人同樣的想法,不願蹚皇城官場這個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