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不見人總歸是放心不下:「我想見一見我爹娘。」
璩初見太子點頭,回道:「你父母皆在閻王道,剛從邊塞回來勞累不堪,你休息幾日,過幾日送你去閻王道。」
季子漠不分尊卑的一聲滾震驚眾人,不出半日就傳的沸沸揚揚,御史上了兩個摺子被留中不發,便也無人敢再上奏。
上林苑監無甚大事,季子漠卻一改往日的敷衍,凡事盡心盡力,從那日起再沒打聽過齊玉,也未去看過樂信候懷孕生產的哥兒是誰。
但後一琢磨,也知道了那人是誰,怪天怪地不如怪自己蠢笨。
二皇子生辰日,皇上會帶著二皇子與百官路過御花園去用膳,季子漠為了這個間隙絞盡腦汁。
去時天明,御花園的花兒上蜂蝶紛飛,五彩的鳥兒站在枝頭歡唱。
膳後返回時天已黑,螢火蟲在璀璨的夜晚底飛,趁著四周的昏黃紗燈如夢似幻,撩人心魄。
不諂媚卻也特別,尺寸把握的還算可以,最起碼皇上和眾人停住了腳,二皇子也驚奇的叫了叫。
許是付出就有回報,次月季子漠從上林苑調職到戶部,任:戶部郎中,官職正五品。
從六品升到五品是好事,不好的卻是季子漠之前在朝堂上把戶部尚書得罪的死死的,季子漠一時拿不準這是皇上故意而為的,還是故意而為的。
穿越而來的第二個年是和趙傻子一起過的,季子漠圍著火堆喝著暖酒,看著趙傻子啃著羊腿。
在戶部應付小鞋季子漠精疲力盡,卻也有個好處,就是不用再住無頂的房子,可季子漠每隔幾天就要來坐上半夜,聽著風聲嗚咽,看著火堆升騰。
有兩次遇見下雪,他仿佛找到了雪夜飲酒的樂趣,內心平靜了起來。
趙傻子打了個飽嗝,一張嘴吃的油光滑亮的,他望向失神的季子漠想說些什麼,最後卻撓撓頭把話咽了下去。
現在的季子漠讓趙傻子很陌生,像是溫熱的軀體裹了厚厚的冰,一舉一動都帶著鋒利。
四月的天晴空萬里,吳施中還未推開書房的門就哈哈大笑:「子漠兄,你這空蕩蕩的宅院終於添人了。」
吳施中自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緊跟而來的下人給他上茶,差點沒有淚流滿面,感嘆道:「不容易啊,為兄還是第一次在你這裡喝到茶。」
三進的宅子不算大,但架不住只有季子漠和趙傻子兩人,吳施中來時都要自備茶水點心,真是說不出的心酸。
他端起茶盞看了眼上茶的哥兒,挺高的,五官嘛......好看談不上,但也還行,能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