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風雲都好,大街上的熱鬧隱隱傳來,聽見董寒玉三個字,鄭柏敘如被人抽了筋骨,君子之姿的人眼中划過迷茫。
「我不知。」
董寒玉是個極厲害的人,把侯府整理的緊緊有條,董家有錢,他出手大方,侯府上上下下都對他稱讚有加。
侯府原本每年虧了又虧的鋪子,到了他手上已經開始生錢。
對他也是很好,不逼迫他讀書科舉,爹娘苦勸的時候他還攔著,花重金買醫術贈他當生辰禮。
季子漠對董寒玉警惕歸警惕,但也不想他們兩個是因自己鬧誤會。
解釋道:「那日我說孩子和你弟弟之事,皆是我猜測,是無憑無據的事。」
鄭柏敘勉強一笑道:「與你無關,這兩件他未承認,卻認了趙大勇是他謀害一事,而且我查我弟墜馬一事,雖無確鑿證據,但其中確實和他有所牽扯。」
他自己查的,季子漠就愛莫能助了,拍了拍鄭柏敘的肩膀已示安慰。
一縷斜陽照在鄭柏敘眉眼,他猝爾笑了起來。
季子漠不解,鄭柏敘道:「想起初次見面,你被人按在泥地上揍著,抬頭看到我的神情猶如晴天霹靂。」
季子漠收回手,絕情轉身。
鄭柏敘側身對著他背影道:「我這幾年翻遍所見醫術,偶有一念不知是否可行,過兩日啟程去無涯寺,去見師父。」
季子漠腳步頓住,回身看著斜陽下的人,玉帶金冠,溫柔敦厚,像是灑滿日出的海面,讓人瞧了心中平靜祥和。
「多謝!」季子漠對著鄭柏敘拱手行禮,敬重萬分。
鄭柏敘還了他一禮,道:「我對他的歡喜不比你少,他對你的喜歡比我對他更甚,我們三人,你的情心最窄,只我與他都是情心愚笨之人,不會玲瓏示好,還望日後季兄多多包涵。」
清風拂面,傳話至耳畔:「我心之人今後託付季兄,願兩位好友百年好合,子孫滿堂,三世恩愛。」
鄭柏敘眉眼帶笑,笑容超出四季,沒有夏陽炙熱,沒有春陽多情,沒有秋陽蕭條,卻比冬陽溫暖。
他轉身離去,身後依舊跟著往日的小廝和抱劍的侍衛。
季子漠站在原地看了許久,直至望不到那三人才沉默的回了院中。
書架前,齊玉把各類書籍分門別類,按照季子漠的習慣放好,猛不防有人跳窗而來,從後面擁住他。
齊玉手裡拿著書,嘴角輕輕笑了:「有門不走怎跳了窗?」
季子漠把臉埋在齊玉肩頭不言語,齊玉把書放在一旁微微側頭:「心情不好?是見了鄭世子讓你不舒服了嗎?」
肩膀傳來悶哼。
齊玉手掌輕落在他的黑髮上,安撫道:「你不喜歡他,日後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