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秋香款款步入帳中,腳踝上的銀環叮鈴作響,鳳冠霞帔於錦盤中盛出,滿面都寫滿了「跋扈囂張」四字。
「來,小夫人,你怎麼不接?」
花顏看著錦盤中的鳳冠霞帔不置可否。
不過是侍女罷了,怎麼都比正室還那麼豪氣?真是可笑至極。
現在花顏只能是鋌而走險,用自己賭上兩全其美的方法了,可是畢竟徐盞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善茬,這雙全法成功的機率只有三成。
當時亥時,就在蕭景千一籌莫展的時候,花顏忽然想出了雙全之法:「世間安有雙全法,如果我能想出雙全之法,可否賭上一賭?
蕭景千看向花顏,卻發現花顏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賭,用自己賭,
畢竟花顏和徐盞一樣,也是擅賭之人。
「我才知道蕭千金是如此爽利之人,那好,那剩下的時間就留給你們吧,我就不方便打攪了。」
徐盞關切地拍拍蕭景千的肩膀,緊接著命人挨個熄滅長廊的油燈,召喚著秋香和蕊香去往內殿。
皎潔清輝從窗欞透出,映在花顏的眉目之上。蕭景千心中忐忑,不知道到底如何是好。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景千心有餘悸地看向長轉廊中徐盞的背影,忽然明了個中愁苦滋味。
「莫慌,就按照我說的計劃來。」花顏用僅僅讓蕭景千聽到的話語說道,仿佛如同喃喃低語。
花顏從錦盤中取出那串紅瑪瑙珠,剛提出來火紅的珠子便散落一地,紅瑪瑙落地剎那支離破碎。花顏愣在原地,頎長的手滯在半空,旋即聽見瑪瑙珠掉落與碎裂的聲音。再看向上面的金釵,果然金釵上金鳳凰與流蘇全部被人偷偷卸掉了。
蕭景千頓時起了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著當時款款而來的名叫「秋香」的侍女,看來必然是有意為之了。
花顏輕抿紅片,讓朱紅色染上雙唇,她盯著破碎一地的瑪瑙珠,遙岑遠望著遠方烏黑一片的長廊,面無表情地說道:
「果然如此。景千啊……我這個計謀倒是不錯,我們可能還有人助我們一臂之力呢。」
蕭景千沒有聽懂花顏的話語,愕然抬起頭:「喏?是誰助我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