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3D立體環繞一樣環繞在南宮長行耳邊,他委屈地垂下眼來,頓時想換個星球生活,想了想,又抬眼瞅了楚沐容一眼。
他平時總是有點端著,喜怒哀樂都藏在冷笑不屑下面,難得能見到他這樣放肆的笑。
好吧,也算是,不虛此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沐容抬手把笑出來的眼淚擦掉,但他忘了為了哭得逼真,他開始之前抓了洋蔥一把,洋蔥的刺激性物質還殘留在上面。
「哎喲我的眼睛哈哈哈哈哈!」他一邊笑得更厲害,一邊嘩啦嘩啦落眼淚。
「好了好了,別笑啦!」南宮長行把他的手拽過來,抽出一張濕巾挨著指尖、指縫到手心,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
他動作不重,濕巾落在皮膚上,就像是被小羽毛搔過一樣有點癢,楚沐容忽然有些不自在。
他把手抽回來,曲了曲手指,耳朵有點發熱:「咳咳……好了好了,乾淨了。你快去換衣服吧,全是番茄醬,也不嫌難受。」
「好。」他不提醒還好,他一說,南宮長行也覺得腰的位置粘粘噠噠的,他整個人聞起來都有一種酸酸甜甜的詭異味道,連忙拉開衣櫃找出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浴室門「咔擦」一聲關上,楚沐容右手握拳,中指和無名指無意識地揉搓著剛剛被南宮長行擦過的地方,神色莫測。
忽然,浴室門又被人「啪」的一聲打開,南宮長行半濕的腦袋從氤氳的熱氣里探出來:「對了,忘了問你,你中午想吃點什麼?」
楚沐容還在神遊,眼神撇到被他隨手放在桌子上的腎臟,隨口回答:「嗯……洋蔥炒腰花吧。」
「好嘞!」南宮長行愉悅地答應,又把腦袋縮回去關上了門。
進浴室的時候南宮長行看了一下表,十一點。
這個澡他洗得很快,十來分鐘就搞定了,又自己把頭髮吹乾,剛剛十點二十。
他拿起豬腎快樂地進廚房,把想給他幫忙處理洋蔥的楚沐容推出去,先煮上飯,又仔仔細細地把腎洗了一遍切好,才一邊哼著歌,一邊開始剝洋蔥。
他處理洋蔥很有一手,刺激的洋蔥在他手上就像完全無害一樣。
不一會兒,米飯糯糯的香氣和洋蔥熗腰花的味道從廚房裡飄出。
兩個人總不能只吃一道菜,南宮長行又做了一個毛血旺、一鍋海鮮菠菜疙瘩湯,才把手在圍腰上正反擦了一下,把菜端出來說:「好了,吃飯啦。」
兩人落座,南宮長行吃了兩口,看楚沐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夾菜的筷子有點遲疑,問:「怎麼了?不合口麼?還是我鹽放多了?」
他疑惑地挨個兒試了一筷子:「不咸啊……你怎麼不吃?」
楚沐容眼皮薄,皮膚又白,眼尾依然殘留著紅色。南宮長行忽然緊張起來:「是不是你眼睛還不舒服?」
他的問話又急又快,連珠炮一樣,楚沐容只來得及撈住最後一個問題:「不是,沒有不舒服。」
到底人家做了飯,還是他點的菜,吃飯的時候神遊,讓人家誤會,這不好。
楚沐容收了心思,夾了一口腰花放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