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想到:「拿到相思鑒之後,沒準兒你父親在神都。」
姜拂衣嘴角微抽:「我都不指望他,你指望?沒準兒他還嫌棄我的存在,是自己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歷史,對我下手更狠呢。」
燕瀾無言以對:「總之,此行我既答應了父親保護你,你就不會死在我前面。」
「你千萬別。」姜拂衣勸他放棄這種危險的想法,「真遇大事兒,你記得躲我背後,讓我來擋。你死就真見閻王去了,而我死了轉頭又是一條好漢。」
燕瀾:「……」
他凝視前方姜拂衣消瘦的背影,看來她之前「死而復生」,並非是命大。
姜拂衣心裡不舒坦,惡趣味的詢問燕瀾:「就我剛才問漆隨夢的問題,換你來答,你會怎麼答?」
燕瀾還是一樣的回答:「我又沒有師父。」
姜拂衣想翻白眼:「我現在覺得劍笙前輩說的特別對,你可真無趣。」
燕瀾心道無趣就無趣,要那麼有趣做什麼,等著被鳥妖看上抓進大海?
但燕瀾稍微一想,又覺得這問題根本不難。
他不會逆反弒師,也不會阻攔姜拂衣報仇。
打從師父因為某種站不住腳的理由,對他心悅之人痛下殺手那一刻,便已經親手斬斷了他二人之間的師徒恩義,不配再受他尊敬。
莫說師父,親生父親也是一樣。
只不過這一題對漆隨夢來講確實有些不太公平。
他以為從小將他養大,對他恩重如山的是無上夷。
其實陪他一起成長的是姜拂衣。
等他想起一切時,應會對今日之言追悔莫及。
……
不能飛行,今日難以抵達幽州,晚上他們露宿在野嶺。
更深露重,狐狸已經蜷在樹下睡的香甜,姜拂衣還在篝火旁喝雞湯。
她現在不能睡,因為燕瀾不在附近,出去找合適的地方餵養寄魂了。
姜拂衣圍著篝火搓搓手,幽州真冷,是那股透著陰氣的冷,直冷到骨頭縫裡去。
而且從地圖上看,幽州地域廣闊,都不知道上哪兒找凡跡星去。
正慢慢搓著,突然感覺脖頸針扎似的一痛,像是被小蟲子給叮了一口。
姜拂衣探手摸過去,也沒見血跡。
奇怪了,她是有些修為的,周身自帶一層天然屏障,普通蚊蟲根本近不了身。
「姜拂衣。」突然一個聲音傳進她耳朵里。
這陌生的男子聲音驚了姜拂衣一跳,起身問:「是誰?」
更奇怪了,她好像可以和這個人通過某種媒介聊天?
那人自報家門:「夜梟谷,刑刀,師承霜葉。」
姜拂衣恍然,是之前在山外和漆隨夢動手的那個白髮魔修。
聽說個性有些癲狂。
姜拂衣正準備血祭音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