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總是抬舉你,我還當你是個聰明小子,不曾想也是個蠢貨。」棺木隱冷笑起身,「你們巫族從前是神族的狗,神族都已經離開了人間,依然奴性不改。」
燕瀾瞧不出一絲氣惱,正要駁回去。
姜拂衣知道他講究,出言最多是奚落和譏諷。她就不一樣了,搶先一步罵道:「至少我們巫族始終都是神族的狗,而您從前是始祖魔的狗,如今改做人間魔修的狗,這落差還真是很大,難怪會四處咬人。」
棺木隱也不見生氣,而是驚訝:「我怕是認錯了,你豈會是奚曇的後人?」
暮西辭聽到這個名字,頓覺十分耳熟。
好像與他相識的那位美男子石心人,就叫什麼曇。
便在此時,獨飲擅愁出現在二樓欄杆處,雙臂搭在欄杆上,聲音壓低:「既談不攏,那就動手吧,我準備好了,你呢。」
話音落下不久,有個懨懨的聲音回覆:「我已經動手了。」
獨飲擅愁的眉頭旋即一皺,竟是這個討厭的傢伙。
「那就不要廢話了!」柳藏酒早忍不住,甩出鞭子,去抽身旁的棺木隱,「殺她一具分身再說!」
砰!
淬著靈力的長鞭,抽在硬邦邦的木頭上。
原先的美人,已經變成一具木頭架子,被他抽的四分五裂,木屑亂飛。
暮西辭也取出赤麟劍,倏然指向二樓的獨飲擅愁。
答應對付他,就只對付他。
劍氣一出,激盪在酒肆之內,打斷了原本的笙歌燕舞。
樂師和舞姬紛紛躍下高台,躲去一邊。
眾客人也都全神戒備。
修羅海市不同外面,島上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極少,故而這樣的場面,並不會令他們驚慌失色。
有客人認出了赤麟劍,驚訝道:「御風閣,劍仙暮西辭?」
獨飲擅愁身體前傾,幾乎將腦袋伸出了欄杆外,打量著出劍之後,一副正氣凜然的暮西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變的可真多啊,竟然都當上劍仙了,還似模似樣的。」
「何人在此鬧事?!」
無憂酒肆的館主從高處飛落至高台,修為和暮西辭差不多,也是人仙中境,「不知道修羅海市禁制動武的規矩?無論什麼理由,先動手的立刻去島主府接受懲罰,否則休想離開修羅島!」
燕瀾這才起身,指著地上的木頭碎屑:「是她先動的手,她應是殺了你們酒肆里的一名舞姬,施展法術令這舞姬木化,又假扮舞姬,想來害我們。」
「木化之術?」館主隨著眾人一起望過去,「只剩下一堆木屑,隨你們怎麼說都行。我也可以說,是你們施展法術將我們的舞姬木化,然後殺死。」
獨飲擅愁在二樓露出恐懼的表情:「館主,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咱們酒肆里來了一個懂得木化之術的妖怪。哦不,來了兩個妖怪,另一個躲在那裡呢……」
他指向角落裡的一位身披黑斗篷、帶面具的客人。
這樣的打扮,在修羅海市隨處可見。
獨飲擅愁控訴道:「我看的清清楚楚,這妖怪在那小狐狸揮鞭子之前,就已經動手了。」
一眾人的視線又紛紛望向角落。
包括燕瀾和姜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