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暮西辭特意告知,他認識的美男子石心人,似乎叫做什麼曇。
「我外公對神魔紛爭沒興趣,畢生都在尋找一個令他心動和心碎的女人,欠下不少風流債,我家的雙向失憶詛咒,八成是從他才開始的。」
燕瀾凝眉:「心動和心碎?」
姜拂衣頷首:「他估計是純血,生來一顆石頭心,不知道心跳是哪種感覺。」
燕瀾不動聲色:「你知道?」
姜拂衣摸著胸口:「以前知道一點,自從棺材裡醒來,這顆心就再也不曾跳過了,我從前猜,它怕是永遠變成了石頭,不過昨夜突破之時,它很強烈的震動了一下。」
和心跳相距甚遠,最起碼有了點反應。
燕瀾正要開口。
姜拂衣改為側坐,雙手撐在床上,身體朝燕瀾傾過去,笑眯眯道:「所以我才說,大哥那口陽氣沒準兒真的有用。你之前所做的掙扎和準備,你捨己為人的良苦用心,並沒有浪費,也就不算我欺騙你啊。」
正琢磨她的話,不妨她突然靠近,燕瀾渾身僵直,下意識後仰。
背後墊著的羽毛軟枕,被他擠成薄薄一層。
直挺的脊柱幾乎撞在硬邦邦的床欄上,客棧的床鋪本就簡易,隨著他撞擊的力道嘎吱搖晃了好幾下。
床頭床尾,原本虛虛勾住的紗幔被搖散了下來。
姜拂衣被紗幔攏在內,罕見的從燕瀾臉上瞧見了驚慌失措。
她說這些,依然是在給自己找補,努力挽回自己在燕瀾心中的形象。
希望這一頁掀過去後,燕瀾還能像從前一樣信任她。
但此時紗幔落下,隔絕了夜明珠的光芒,床鋪成為一處極私密的幽暗空間,姜拂衣心中生出一絲絲怪異的感覺。
明明之前躺在燕瀾身邊入睡,也沒有這種感覺。
姜拂衣擰著兩彎黛眉,微微朝左側歪了歪頭,又換成右側,努力捕捉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
她在迷惘的思索。
周圍的空氣像是被她給吸淨了,燕瀾已是很難正常呼吸,微顫著聲音說道:「我如今這身體狀態,不適合渡氣給你,等我病好了再說。」
他伸手去撩姜拂衣頭頂紗幔,想撩開它透透氣。
「不要動。」姜拂衣按住他的手臂。
她心中那一絲微妙的感覺還在,勾的她難耐。
這顆石頭心的任何異常,都令她好奇和期待,忍不住想要去探索個清楚明白。
姜拂衣試探著靠近燕瀾,紅潤的嘴唇似乎想去貼近他的兩片薄唇。
燕瀾避無可避,咬了下蒼白的唇,告誡自己冷靜。
然而姜拂衣靠近的動作極緩,以至於他懷疑,她是不是故意使壞折磨他,令他愈發不能冷靜。
終於……
備受折磨的燕瀾放棄了冷靜,情不自禁的坐起來,迎著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