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燕瀾也有件不確定的事兒,猶豫著要不要先告訴姜拂衣。
他懷疑魔神,身懷他們巫族的血脈。
因為魔神占據刑刀肉身,使用的好像是巫族秘術,燕瀾望向他時,才會有種熟悉感。
熟悉的是秘術逸散出的靈力。
若魔神真是他們巫族人,那他對怪物和封印都如此了解,便是有理有據。
但燕瀾難以置信,也不敢相信。
巫族身為神使,竟出了這樣一個監守自盜的叛徒,該怎樣向天下人交代?
當然,燕瀾無法僅憑一個秘術,就做出肯定的判斷。
如今當務之急,是他要儘快養好病,先搞清楚飛凰山是怎麼回事。
以免姜拂衣身陷危險,而他束手無策。
燕瀾服下一顆丹藥,摒除一切雜念,盤膝而坐,捏起手訣,開始閉目養神。
*
數日後。
神都,聞人世家。
花廳內站著好幾位老人家,都是自小伺候聞人不棄的家僕。
真言尺緩緩敲著掌心,聞人不棄極具壓迫感的開口:「你們年事已高,但多少有些修為,我待你們不薄,丹藥從不少給,至少還能保你們幾十年的命和安穩。可是,一旦被真言尺敲過,你們這些身子骨,是真的經受不住。」
家僕們接連顫巍巍跪下。
「家主,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
「我從前在您身邊伺候,後來去養鹿了,我哪裡知道……」
聞人不棄由著他們七嘴八舌的求饒。
許久,他走到那個養鹿的家僕面前,伸手在此人肩膀一摁:「你知道。」
那家僕打了個哆嗦。
聞人不棄道:「我少年時,你和他們一樣,都在我身邊伺候我的飲食起居。你剛才提,我才想起來,在我的記憶中,你是因為偷了我一件法器,才被我扔出去養鹿。」
不對勁。
他的人,竟然會貪一件法器。
若真貪圖,依照他的性格,該逐出去,不會留著養鹿。
這段記憶是假的。
「我父親已經去世多年,你怕什麼?還是我父親抹去了你的記憶,需要我敲打你一下?」
家僕忙磕頭:「老家主並沒有抹去我的記憶……」
說完這話便知道瞞不住了,哽咽道,「但是老家主告誡過我,若非萬不得已,不可以告訴您,那是害了您……」
聞人不棄冷冷道:「現在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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