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深深蹙眉:「看來聞人將你刁難的不輕。」
燕瀾也不會怕他刁難,除非這刁難與她有關係。
燕瀾搖搖頭:「也不能怪聞人懷疑我和父親對你有所圖謀,魔神和我們有關,縱橫道也和我們有關,他不懷疑我們才奇怪……」
燕瀾自己心中都忐忑不安,疑心重重,「而且聞人一貫喜怒不形於色,以往見到我父親,哪怕心裡恨得要死,都能言笑晏晏,讓我們捉摸不透。這次,他可謂是氣急敗壞。」
姜拂衣想了想,想不出瞧著溫文爾雅的聞人不棄,氣急敗壞是個什麼模樣。
失去心臟後,姜拂衣更加畏寒,打了個寒顫:「看來不是刁難,是羞辱。不過,你也沒必要和他生氣……」
燕瀾將被子提起來裹住她:「不,我說這話的意思是,我雖受他一通羞辱,但仔細想來,他會氣急敗壞,也是因為過分擔心你,才會失了分寸,我沒有理由生氣,不生氣,甚至為你感到開心。」
姜拂衣一通安慰的話被堵了回去,屈起膝蓋,裹緊被子,寒著臉開始替他生氣:「大哥,有時候我很喜歡你的心境,好像任何事情都似雲煙,影響不到你幾分。你就像一株萬年古樹,往你身邊一站,別提有多心安。但有時候,又覺得你少了點血性……」
她話未說完,手被燕瀾握住。
燕瀾揉開她攥著的拳頭,橫著手掌,覆在自己通紅的雙眼上:「我的血性,全都在這了。」
第98章
燕瀾的眼睛半睜半閉,姜拂衣感受到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在她指縫之間輕輕顫動。
撓的她手心有些癢,渾身彆扭。
「怎麼,你的眼睛也不舒服?」姜拂衣想起來,阿然通過眼睛,強行攻過他的後靈境,「是不是怪物的封印出了問題?」
燕瀾好一會兒才說話:「曾經我以為,是體內這個怪物在引誘著我墮落,而我竟然沒能抵抗,為此羞愧過。」
從生出妒心,眼珠第一次泛紅開始,他原本密不透風的心境牆,裂開了一道口子,才給了怪物可乘之機。
「如今又想安慰自己,這未嘗不是一種新生。」
方才,姜拂衣說他像萬年古樹,燕瀾竟覺得有些貼切。
某些方面說,從前的他,循規蹈矩的像是一株枯木,從眼珠變紅開始,才逐漸長出了血肉,煥發了生機。
姜拂衣不懂:「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燕瀾將她的手從眼睛上移開,放回被子裡,站起身,「外面有人守門,你繼續休息,我先回族裡去。」
姜拂衣拽住他的衣袖:「上吊都要喘口氣,你也歇一歇。縱橫道存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回去調查又不是回去救火,著什麼急。」
燕瀾垂頭看著她:「沒關係,我答應了聞人和漆隨夢,等你醒來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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