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候若有所思。
姜拂衣鄭重道:「我可以向您保證,若是燕瀾入魔,所造成的一切罪過,由我來承擔。」
「阿拂……」燕瀾不准她說。
姜拂衣揚起手臂,比了個手勢讓他閉嘴,目不轉睛的看著令候:「您若堅持要處刑他,那您最好相信,您今後的滿頭白髮,真有可能是我親手造成的。」
令候不辯神色,幽幽轉眸,看向一旁久不開口漆隨夢:「我本想處刑燕瀾,將我們的神髓贈你,他不同意,姜拂衣也阻攔,你說怎麼辦?」
漆隨夢失魂落魄。
令候直呼其名:「漆隨夢,你若堅持,我可以和姜拂衣拼上一拼。」
漆隨夢的面色蒼白如紙,有一些惱恨的看向令候,懷疑他別有居心:「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只說你一道分身沒有法力,請我送你前來極北之海救珍珠,神髓之事半句也沒提過,為何現在好像是我逼著你處刑燕瀾一樣?」
令候:「你也不贊成我處刑他?」
漆隨夢咬了咬牙:「 我已經重複了好幾遍,我不要燕瀾的神髓,血泉你若能拿走,只管拿走,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令候問:「那你想從燕瀾身上得到什麼?告訴我,我儘量為你實現。」
漆隨夢一句「我想他將珍珠還給我」險些脫口而出,可他沒聾也沒瞎,聽到姜拂衣親口承認燕瀾是她的心上人,在她生死劫的關口,實在很難說出口。
也未免太不知輕重。
漆隨夢喉結滾動幾下:「你究竟是什麼毛病?你看燕瀾不順眼,不要總是帶上我,我對他的一切都沒有興趣。」
令候微微頷首:「是你自己不要的,考慮清楚再說,太初上神雖在天道之下,但世人對神的承諾,同樣需要遵守。」
漆隨夢心煩意亂,又覺得令候莫名其妙,不吭聲了。
「我當你默認。」令候話音落下,隱隱鬆了口氣,背後的光環逐漸消失。
姜拂衣察覺到幾分異常。
也感覺令候詢問漆隨夢的話,似乎別有居心。
只不過,漆隨夢
是覺著令候故意栽贓他。
姜拂衣則覺著令候是在刻意引導他,想從漆隨夢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復。
令候好像擔心漆隨夢再奪走燕瀾什麼東西?
不管怎麼樣,見令候殺意消退,姜拂衣也收回小劍,朝他躬身道歉:「神君見諒。」
令候道:「無礙,你也是為了『我』好,我可以理解。」
姜拂衣:「……」
直到此刻她才覺著眼前的場面有些尷尬,見令候確實不在意,她轉眸看向漆隨夢。
漆隨夢察覺到她的視線,望她一眼,目光帶著幾分幽怨,倏然轉頭望向他處。
姜拂衣微微怔,回憶上次分別之前,可曾和他鬧過什麼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