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解釋,我懂,你做得很對。」
燕瀾繼續說:「第二,是想著你萬一併不想去,焚琴前輩理智上認為你是對的,知道這樣對你更好,心中恐怕也會難過……」
停頓片刻。
——「如果我錯過了這一次,大獄的大門,永遠也不會再開了麼?」
燕瀾說道:「環鎖鏈暫時斷裂,稍後還會繞開北海重新連上。因此大門關閉以後,單獨封印的怪物不死,大獄大門不宜再次打開。根據聞人前輩判斷,可能需要五六千年。」
——「五六千年?」
燕瀾「嗯」了一聲。
柳寒妝是一株仙草,壽元很長,再加上是被長壽人心血澆灌養成,更長。
但五六千年,估計是撐不到。
「無論是我還是阿拂,曇姜前輩、聞人前輩、商前輩……不管我們誰還活著,今後的目標,都會是儘早將他們誅滅。這個時間,定是提前的。提前多少我無法準確的告訴你,一半,是有可能的。漆隨夢早已是半神之軀,哪怕不修煉,壽元也很可觀。他若有本事關門,便有能耐開門。」
——「你的意思是,等單獨封印的怪物消亡以後,大獄的大門,可以再次打開?」
「可以。焚琴在門後,門外也有人守,速度打開,速度關閉。」燕瀾分析過後,如實說,「有一定風險,但也有操作的空間。可是時間太遠,是否物是人非,哪些會變,哪些不會變,誰也說不準,不如眼前更容易掌控。」
——「我知道了,多謝你。」
燕瀾不再多言,振翅繼續飛。
……
萬象巫內,柳寒妝一手摟著姜拂衣,一手握著柳藏酒的手,眼淚落下來都沒手去擦。
她呆坐了一會兒,頭頂上方的傳送法陣,漩渦再次涌動。
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落了下來:「三妹!」
柳寒妝抬起頭:「二哥?你怎麼會來這裡?」
她二哥況子衿之前被獨飲擅愁打傷,本體鑒真鏡開裂,一直在本體內休眠。
早些時候知道逆徊生要去攻溫柔鄉,大哥明明說將鏡子藏了起來,藏去很遠的地方。
況子衿落在她身邊,蹲下來,探了探柳藏酒的氣息:「大哥強行把我喊醒,我才知道出事了。他說我重傷未愈,在溫柔鄉幫不上忙,讓我來萬象巫。還說你能做的,我也能做,小酒交給我。三妹,你想做什麼,就去就做吧。」
柳寒妝啞了啞,哽咽道:「大哥那樣,小酒這樣,我怎麼能放心?」
況子衿嘆口氣,攥起袖口擦去她的眼淚:「大哥從前將咱們三個攆出去,不就是揣著和憐情同歸於盡的心,提前想讓咱們學會自立麼。可惜沒能等到他修成無情道,研究出對付憐情的武器……我知道你心疼小酒,他現在是咱們三個中最強的,守護神器和封印,今後成了小酒的責任,他再也無法踏出溫柔鄉。但今後有我陪著他就夠了,哪能全都耗在那裡?」
柳寒妝低著頭,心煩意亂。
況子衿又說:「三妹,你換一種方式想,焚琴進入大獄,你負責監督他,敦促他一起守大獄的內門,同樣也是守封印,並沒有辱沒咱們的家門啊。」
「行了,你先閉嘴。」柳寒妝難以控制自己的焦慮,「我現在很煩,你讓我安靜會兒。」
況子衿忍不住:「我忍住痛苦好心開導你,瞧你這脾氣。說真的,也就那個怪物整天有耐心慣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