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簫予衡進京之後,其實打從第一次見面時,便不喜歡蘇淼淼。
十歲的小姑娘,身上便已滿是自幼被驕縱出的肆意任性,這些年,即便蘇淼淼一往情深,諸多傾慕,簫予衡表面溫柔照顧,心底卻只覺她邯鄲學步,倒有大半時候都是是滿心不屑。
偏偏如今,蘇淼淼撒開了手,諸多脾氣,他卻覺出了趣味,即便被刺受傷,也絲毫不覺惱火,甚至反而覺得蘇淼淼本就應該如此。
他原本以為自己只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東西,被旁人奪去,才會如此,難不成,竟是真心?
蘇淼淼聽著簫予衡的心聲,只覺荒謬嘲諷,情緒被影響,說不出心裡話,便只能用力呸了一聲——
簫予衡聞聲,猛然伸手,攥住了手腕。
被攥了手腕的蘇淼淼皺著眉頭,下意識掙扎,但簫予衡卻似乎早有準備,手指有如鐵鑄,錮在她的腕間,動不得一絲一毫。
「淼淼,你可知道馴獸?」
「馴獸沒見過,馬兒總知道的,你的紅棗,也不是生來便是這般聽話。」
「但它養在你的宅邸,被有心人日夜照料馴養,一日日,它便會忘記最初的仇恨,只與你真心親近,任你馳騁。」
他一根根掰開蘇淼淼緊攥的手指,用乾淨的清水在她受傷的掌心擦過,再不急不緩覆上一層藥粉,再幫她將手心重新握起。
在蘇淼淼因為疼痛的顫抖中,簫予衡口中卻仍在輕聲繼續:「淼淼,你也會一般。」
口中的話說完時,蘇淼淼的手心被碎瓷劃出的傷口,便也上好了傷藥。
簫予衡便再不理會蘇淼淼泛白的面色,只又對一旁的青衣侍從冷冷威脅一句「再有這樣的事,你一家老小都不必活了」之後,便大步行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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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出屋門之後,迎面正對的,卻是一處狹長逼仄的夾壁小道。
簫予衡腳步不停,順著面前逼仄的夾壁,再穿過一道極不起眼的偏僻角門,往前幾步,眼前便豁然開朗,赫然是一處獨戶小院。
這是簫予衡入京兩年,手下有了銀錢人手自後,在京中置辦下的住處。
雖說還未成人的皇子,在得明旨開府之前不能在宿在宮外,但年歲大了,可以出宮耍樂辦差,給在自個置辦一兩處不起眼的私宅,白日裡歇歇腳,也是尋常事。
若是蘇淼淼能看到這裡,便會知道簫予衡這般大膽,就將她困在與自己宅子一牆之隔的隔壁宅邸,甚至隔壁簫予衡的私宅,她都來過不止一次。
但這時候,卻無人知曉簫予衡的行徑。
簫予衡後宅內的侍女看見他歸來,也只以為主人是剛剛歸家,忙不迭喜出望外迎上,淨手奉茶,各個都是婉轉溫柔的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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