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衣著看上去和大街上的麻瓜沒什麼不同。
安瑞雅把手裡提著的包擱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等來對方的一個眼神。
梳著油頭的歐銘教授眯起眼打量著她,他搓著下巴,半天擠出幾句,「誰?」
「芮婭·安,德姆斯特朗的求職畢業生。」
「哦。」歐銘教授用高昂的語調古怪地應了一聲,用魔杖指著凳子滑到他桌前,「你來香港了?」
「您記得我?」
「我們一個剛成立的研究所,收到來自世界各地求職信的概率是十分低下的。」歐銘取下他的金屬框眼鏡,指揮著斟滿茶的瓷杯停到她面前,攤手道,「請坐。」
「真沒想到你會來香港。」
「相信您收到了我的成績單?」
「當然,十分優秀的成績不是嗎?你的情況很有趣......貓頭鷹考試全O,在德姆斯特朗半工半讀?」他抖抖手腕,抽屜里飛出一張羊皮紙,「混血,是嗎——哦,不是你們口中的麻巫混血,中英混血的意思。」
在霍格沃茲沒考占卜、不止是中英混血,安瑞雅卻無意解釋,答道:「是的。」
「恕我冒昧,德姆斯特朗的教職是怎麼爭取來的?」
「舍監並非教職,我只幹了一年。」安瑞雅羞於說出自己靠叔叔走後門的情實情,「舍監不用教書。」
「你拿著不錯的薪水...敢問,令尊令堂何處高就?」
安瑞雅長吸一口氣,「他們...都不在世了。」
「孤兒?」
「是,我在孤兒院長大。」安瑞雅舔了舔乾澀的唇瓣,「這些和我找工作有關係嗎?」
「當然沒關係。」歐銘露出一個笑,「如果你能加入我們研究所,那將是我們的榮幸。」
「真的?我被錄用了?」
安瑞雅有些興奮卻沒有笑出來,她追問道,「招聘上似乎連職位都沒寫清楚,我能做些什麼呢?」
「溫室里的所有植物,照顧它們。」
「所有?」
「是的,會有另一位園丁和你換班...為了顧及到某些夜習植物,或許會兩班倒;當然,你們也能協商著一人專職白天、一人負責夜晚——工作量應該比你做舍監時略大一些。」
安瑞雅沒聽出這份工作與研究的任何關係,這位『教授』甚至把另一位職工稱作園丁。
晝夜交替的兩班倒,豈不是全年無休?
「當然,如果我們研究所發展向好,自然會有更多成員加入,你的工作壓力會相應減低。」
「薪資?」
「比你當舍監間時略低一些,我們研究所也正在試探前路——為了不讓名頭落在日本人身上,為了夢想。」歐銘擺出雙手坦然的笑。
他從座位上起身,披上外套,抽出一張羊皮紙擺在她面前,「晚上有個會得參加,這是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