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趟對角巷,買些有趣的小玩意,」她勾起手指輕觸他冰冷的手背,像是不知道他在生氣似的,「要一起嗎?」
「不去。」
男巫冷著一張臉,鬆開掐著她的手,撩起長袍隱沒在兩座高樓相間的巷角,『騰』地不見了人影。
「真是臭脾氣。」安芮婭撅起嘴對著空氣感嘆一句,「說不定帶你一起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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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倉促的跨國旅行最困難的地方既不是漫長的飛行、也不是繁瑣的改簽,而是安芮婭帶著幾隻大箱子蹲守在崑崙台的山腳下時才驚覺爬山的艱辛。
崑崙台和霍格沃茲一樣有反幻影移形魔法,她只能用漂浮咒挈著幾隻箱子慢慢往上登,等越過半山腰、回到辦公室,她的一雙小腿都軟成泥了。
儘管在飛機上過了夜,安芮婭還是累得不行,她給自己施了幾個清理一新後仰躺在床上,十分離奇地睡著了。
......
杯中熱茶冒起的熱氣撲在她的眼皮上,『叮』的一聲脆響,安芮婭睜開眼,見到桌面上正輕顫著的勾花瓷茶杯。
「我們多久沒在一起喝過下午茶了?」
循聲抬頭看去,小桌對側年輕的湯姆·里德爾將胳膊肘擱在桌面上,用雙手捧著茶杯,升騰的熱氣使他的臉蛋變得模糊。
緊接著,他給出答案,「我們似乎沒有單獨喝過下午茶,上次還是在霍格沃茲的占卜課上,多納斯教授的課。」
女巫刻意壓低嗓門佯作詭異的聲音再次在四周迴響起來:「囚籠上套著繩索,邪祟妄圖掌控你——哦,『不詳』,我在牢籠中見到了遊蕩的、四散的邪惡靈魂。」
年輕的湯姆·里德爾眉尾低垂,微斂的雙目含著些陰鬱,「你覺得我是那個妄圖掌控你的邪祟嗎,芮婭?」
安芮婭猛地眨眨眼,少頃,才察覺到自己再一次和魂器見面了,「什麼?」
湯姆·里德爾沒有給她裝傻的機會,一字一句再次認真問道,「你覺得我是那個妄圖掌控你的邪祟嗎?」
安芮婭喝了口紅茶,她甚至已經忘了占卜女巫多納斯的那番話,但他卻清楚地記得。
「我沒必要去在意一位女巫對我未來的惡意揣測,之前退課時就擺明過自己的態度,倒也沒必要再解釋。」
湯姆·里德爾將手捧的茶杯往桌邊一推,轉而擒住了安芮婭的手,「我也沒料到——那場意外,芮婭...希望你不要因害怕而將我推拒到千里之外,好嗎?」
安芮婭將空著的手搭在里德爾的手背上,「這種示弱的話你只敢在夢裡對我說麼?」
她頓了一下,叫出他的新名字,「伏迪?」
湯姆·里德爾的眼尾抽搐了一下,唇瓣微啟卻沒有回答。
如今,安芮婭也有屬於自己的魂器——她們是連通的,對面男巫的表演糊弄不了她,「你在怕些什麼,湯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