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他的臉猝不及防地燒了起來。
原來,這事兒在心裡想想和開口提出來,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嗯?」馳遠以為自己幻聽了。
這是韓山能說出來的話?可身後實打實的觸感表明,這是真的……
事實上,他並不是因為韓山提起這事兒身體才起了反應,而是只要跟對方躺在一個被窩,他就沒辦法無動於衷。
所以根據眼下的情形來看,有沒有可能韓山也一樣?
馳遠心跳「砰砰」作響,大腦快速做出反應——不能給他反悔的機會:「你手藝行嗎?」
「……」
韓山被問的有點懵。行嗎?他沒給別人來過,單說自己的經驗……
「差不多吧。」
他語氣平靜,心裡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先不說手藝行不行,就馳遠這反應,幾分漫不經心,幾分習以為常,明明一天到晚精蟲上腦,自己豁出臉這麼說,他都沒有很驚喜。
韓山身體往後撤了撤,馳遠的手卻緊跟著摸了上來——
「行啊。」
他曲起左腿平躺,將被子撐出方便動作的空間:「誰先繳械誰收拾。」
「……」韓山喉結滑動,猛地握住馳遠的手腕,「你不能搶跑。」
馳遠忍笑:「好。」
(……)
像被觸動了某個開關,馳遠心底得寸進尺的貪念夾雜在快感的洪流中,有些話幾乎要脫口而出。
乾脆攤牌吧!
然後呢……
韓山會在離開前給自己答覆嗎?
……
未必。
此起彼伏的呼吸和心跳漸漸平復,韓山不知想起什麼,忽然發出一聲輕笑。
馳遠掀起眼皮:「笑什麼?」
「沒什麼。」韓山聲音帶著釋放過後的暗啞:「你快一秒。」
「靠。」馳遠樂了,一排整齊的牙齒白的晃眼,「都怪你,沒輕沒重,打亂我的節奏。」
他摸索著將被子裡的東西收拾起來,又摸了摸床單,還好,乾爽的。
韓山坐起身:「我去扔。」
「不用,願賭服輸。」
「得了吧。」韓山瞥了他一眼,不由分說穿衣下地,「蹦著去嗎?掉路上怎麼辦?」
「有輪椅呢……」
馳遠坐起身,想把人娶回家當老婆的願望愈加強烈,「山哥,你真體貼。」
韓山沒應這話,拿起地上的垃圾桶,用身體擋著攝像頭將紙劃拉進去。
時間已經過了十點半,零星的巡房醫護也漸漸消匿無聲,整個監區醫院門診樓徹底沉寂下來。
馳遠看著韓山走出病房,聽到走廊值班獄警問話:「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