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山抬起眼皮。
齊軒:「哎算了。」
「能問。我們是朋友。」韓山說這話表情認真,語氣公事公辦。
齊軒頓了頓,笑了:「是。」
他的視線落到韓山手裡那支簡潔的黑色金屬鋼筆上——和眼前男人莫名相似的氣質。
韓山順著他的目光垂眼,心中明白,自己這樣的人,很難讓人感受到朋友間的輕鬆自在。
「以前,因為一些原因,我一直覺得人和人的關係最好清晰簡單,是同學就只是同學,同事就只說工作,是利益關係就只談利益,會省去很多麻煩。」
齊軒應和了一聲。
這人向來與人涇渭分明,所以即便現在他們的相處並沒有那麼隨心所欲,他也發自內心地珍惜這份關係,工作也好,朋友也好。
「但是馳遠不一樣。」
韓山話鋒一轉,「他跟誰都能相處融洽,並且遊刃有餘。」
他無奈笑笑:「包括我。」
齊軒回想今天見到馳遠的印象,外形剛毅,笑起來卻很陽光,像是一幫混小子裡的主心骨那種類型。
「他讓我覺得,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可以又很多層次的。有的人就算做些突破邊界的行為,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甚至……
韓山沒往下說,指間鋼筆下意識地轉了一圈,卻沒收住掉到了地上。
齊軒歪了歪身子伸手撿起來,同時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你說的,突破邊界的行為……是什麼?」
韓山沉默幾秒,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開口:「搓澡。」
齊軒:「……」
見他沒反應,韓山又說:「睡覺把胳膊腿伸進我被子裡。」
「哦……」齊軒稍稍皺眉,似是不解:「監獄裡還能這樣?」
「特定的情況下。」韓山說。
「那他為什麼……那樣做?」
「怕冷。」
「……」
齊軒有點茫然。
「這都正常是嗎?」韓山問
「是吧……」齊軒想了想說,「不過這個也因人而異,一般成年人不太會這麼做。」
除非……
「後來,我們做了越界的事。」
果然!
「什麼事?」他問。
「手給對方用了一下。」韓山垂眼,語氣平淡:「有問題,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