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蘭你記著,下面的人是管不過來的,管好身邊的才是要緊。」
「奴婢明白。」
「那就收拾收拾,同我走一趟顯家。」
「啊?」
煙蘭下意識不解,轉念想起方才提及楊公子,頓時心下瞭然。隨即下樓吩咐人備上馬車,護衛隊亦在暗中隨行保護。
有關楚驚春身後那位隱藏的世外高人,楚驚春從未提及,煙蘭亦不敢多問。是以,事事安排,只當不存在這個人,照舊讓人暗中保護。
……
西城區一座三進三出的院內,張永望一身樸素,躬身請著武常與一個小老頭兒一路走向內院。
涕泗橫流的階段早已過了,亦傾盡家產請了無數大夫登門。聽聞是長公主府的大夫,張永望心底又冒出一絲希望,卻又不敢任由希望蔓延,怕又是空歡喜一場。
遂面色如常,未將這份歡喜道與內室的夫人聽。
饒是如此,眼見大夫的眉頭一點點蹙起,張永望的手心還是冒出一層層汗來。怕這樣了不得的大夫,都判了夫人死刑。
少頃,見大夫果然嘆了口氣,張永望再是耐不住,抓住老頭兒的袖子急促道:「夫人可是無解?大夫您有話直說便是,在下承受得住。」
老頭兒瞥他一眼,那額間的汗水都要灑下來,可不是能承受的樣子。
甩開手道:「有解有解慌什麼?尊夫人這病,得的可是個富貴病,如今昏沉多日未醒,百年山參日日都要供著,往後更要數不盡的名貴藥材提神吊命,你這……」
老頭兒環顧四周:「可能花錢買命?」
「可以可以!」
張永望毫不猶豫地應著,眼中歡喜幾乎要迸發而出。先頭一丁點的希望在聽到大夫的話後,瞬時放大。
老頭見眼前大漢眼中亮光,也懶得多言。
「也罷,老夫自管與你開方,你照方子抓藥,三日後我再來。」隨即坐到一旁寫下藥方,將藥方交到張永望手上,又是提醒道,「這上頭的藥材,每一味都不得用其他藥材代替,否則,死得更快。」
「多謝大夫。」張永望雙手接過藥單捧在懷裡,弓著腰幾乎要垂到地上。
將大夫恭敬請到外廳,張永望當即招來隨身小廝:「快,去把家中地契拿來。」
老頭兒立時瞭然,瞧著這座三進三出的宅子,雖是地界不大且是座老宅,可到底是在京城之內,地契加上房契怎麼也值上萬兩。
夠了,足夠。
「你這是作甚?」武常適時上前,一把摁住張永望的手,「弟妹正需安心修養,豈能在這時出賣祖宅?銀錢之事你不必擔憂,長公主既是請了先生過來,又怎會不知你家中拮据?」
隨即自懷中取出那張一千兩銀票交到張永望手中,「這是殿下恩賜,若將來還是不夠,我再辦法給你湊,便是湊不到,咱們再去求長公主。殿下仁心仁德,必不會坐視不管。」